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中的泪水不断从眼眶中坠落,他厉声道:“若是你为我,为你的孩子考虑过一点,你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牢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屋内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艰难地站着,浑身因为气愤而颤抖的哥儿,他的声音宛如一把利刃刺得秦子观呆滞在原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半晌他垂下头,哑着嗓子道:“叶臻,你别这样,府医说你不能动气。。。”
“动气又怎么样?”叶臻看着他冷笑道,脸色已经开始发白,“反正这个孩子已经注定见不到爹了不是吗?”
秦子观哑然。
叶臻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没有憎恶,也没有愤怒。
有的只是随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而流露出的浓浓的失望:“秦子观,我恨你!”
他说完这句话,秦子观面上一下子变得惨白。
叶臻看也没有看他,扶着肚子转身就走,茕秋生怕他动了胎气,赶紧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扶着他出去。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晏辞终是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结果就发现秦子观颓然地低下头,神色间再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晏辞暗自叹气,不等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听到门口传来茕秋的惊叫:
“二夫郎!”
两人闻声双双抬头,晏辞迅速反应过来,起身推门而出。
接着他就见到不远处,叶臻已然虚软地倒在茕秋怀里,而他素白的衣衫下摆,赫然出现一大滩红色。
晏辞自然没见过这场面。
但他却是一下子想起了前世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的某些情节,于是他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立刻就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
茕秋手忙脚乱地扶住叶臻的身子,然而他刚一抬手,就被手心里一片鲜红吓住了。他虽然也是个哥儿,但也没见过这场面,一时怔然。
等到反应过来,身边便传来一阵疾风。
“去找郎中!”
晏辞一把从他手上接过叶臻沉重的身子,快声道:“他要生了!”
这短短的四个字将在场众人都从短暂的惊愕中惊醒,茕秋登时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这些日子每次二夫郎出门都会随行府医,他们就在外面站着,我这就叫他们进来!”
茕秋说罢便朝外面跑去,而就是这片刻间,晏辞清楚地感觉到叶臻身下涌出了大量温热的液体将地面染成一片神色。
他低头一看,就见叶臻面庞上本来冰冷的神色此时已经完全被痛苦取代,他面上发白,细腻的汗珠一点点打湿鬓边的黑发,求助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晏辞抬起头环顾四周,叶臻这幅样子再想去送医已经来不及了,怕是只能在这里。。。他咬了咬牙一把将叶臻抱起来,对旁边好奇看着他们的衙役道:“有没有干净的房间?他要生了。”
那衙役闻言一脸迷茫:“生了?这个时候?”
晏辞催促道:“快!”
那衙役“嘶”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这是牢房,哪有什么干净地方?”
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指了指晏辞身后关着秦子观的房间:“也就那间房间干净些。”
晏辞抱着叶臻转身就往回走。
听到了茕秋的惊呼,秦子观虽然没法踏出门,但此时也站在门口担忧地往这边看,晏辞转身的时候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秦子观的目光从晏辞脸上转移到他怀里虚弱的叶臻身上,继而落在叶臻雪白的下摆上大片鲜红上,他呼吸一滞,面上升起难以在他脸上见到的错愕与惊慌,结巴道:“叶臻,他,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