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微沉。
陈源所做的一切匪夷所思,但权大压死人,我无力摆脱。
避开他的身体进入包厢,擦身而过时听见他低低说了句,“我最喜欢你识时务。”
权衡利弊是人的天性。
曾经我们为班级荣誉并肩作战,此刻面对众多熟悉的脸,我自觉摆在陌生人的位置,遥遥举杯,“祝各位前程似锦。”
思绪仿佛拉回到高考前夜,娄珍珍复杂的看我一眼,终是没有多言。
香槟的味道虽好过烈酒,但成分依然是酒精,胃部细微的不适提醒我还是要遵医嘱。
回到休息室,领班不在,只有一名服务生在玩手机,听见开门声吓得不行。
四目相对,女孩注意到了怪异。
“你……脸好红。”
我愣了愣,抬手摸到发烫的脸颊。
身体发烫,我本人却没有丝毫不适,除了精神过度饱满。
长期在娱乐会所‘见世面’,女孩委婉提醒我,“你去洗手间处理下,免得出事”
心跳快的不正常,神经亢奋,这两条令我生出某种不好的猜测。
细想,陈源不可能触及法律底线,欢场常见的手段……
猛烈的热潮侵蚀感官,脚步虚软的猝不及防。
我唇边泄出轻哼,眼前迷蒙一片,遵循着本能寻找依附。
药效使得触感无限放大,痛感,快感,发丝擦过侧颈都能引起我一阵颤栗。
决不能被找到,这是我仅存的念头。
会所客人非富即贵,体内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潮却找不到宣泄口,渗出的细汗浸透衣衫,委屈无限放大,我竟生出委身于下一位顾客的荒谬想法。
脚步无意识停在一扇门口,我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胳膊无力的搭在门把手上面。
这间包厢没有关门。
失重感袭来,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顶部灯光化作梦幻的泡影,视野中有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走近。
“嗯?”
男人语调上扬,想而易见的疑惑。
里侧沙发围了好几个人,正站着投来茫然的目光。
我听到有人惊惶的自证清白。
“解总,我们了解您,没人敢整这出。”
“五爷,有点眼熟。”
五爷……
我快成浆糊的脑子还有空辨别,解姓和五爷两个关键词一出,不知为何,我突然松了口气。
解梧似乎要兴师问罪,模糊的字眼听不清。
我拼尽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指尖终于触碰到顺滑高级的面料,扯了扯解梧的裤脚。
眼中水汽聚成泪水滑落,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嗓音近乎呜咽,“解梧……求你,帮帮我。”
那点力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却用尽我此生最大的勇气。
沉默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在我以为解梧会坐视不理时,高大身影在眼底放大。
我被他抱在怀里,脸颊贴上冰凉的西装外套,忍不住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