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子单论相貌清俊如竹,有一股书生意气,还蛮讨秦寻音喜欢,但他如今恐惧爬上面容,极度失态,已经失去那种赏心悦目的英俊。显然,他也知道一旦被她得逞,他多半要死在曲文心手中。秦寻音觉得有些倒胃口。但再如何,该做的事也要接着往下做。她喂男子吃了药,看他慢慢失去神智,脸上逐渐起了潮红,这才俯身下去。初听曲正清说的时候,她只觉得可笑,可她很快反应过来,曲正清这艘船,没她想象中那么好上,下船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死。干脆倒向曲文心好了。秦寻音有那么一瞬是这么想的。可理智一回来,她便清醒过来,不愿上那艘注定要翻的船。哪怕……要用这么耻辱的方式。就当平日宠幸那些面首好了,只不过这个“面首”是别人替她指定的。云收雨歇之后,秦寻音从男子身上慵懒离开,慢悠悠穿上衣裳。那男子药力已散,也慢慢清醒过来,他面色惨白,好像死人一样,秦寻音几乎要怀疑自己给他下的是不是让他脱阳的药了。秦寻音恶劣地拍了拍他的脸,笑了一下。正如她在曲正清眼里算不得人,只是个用得上的器具,男子在她眼里亦如是,她在他身上肆意发泄自己因曲正清而生出的怒气。如果可以的话,这男人一定想杀她,这种想法让秦寻音渐渐兴奋起来,反倒冲淡被曲正清使唤来做这种事的耻辱。她娇声问道:“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男人看向她,那股恨意被藏了起来,转而化作颤抖可怜:“求你救我。”“嘘——”秦寻音将手指竖在唇前,道:“她回来了。”曲正清之所以要让她,而非任何一个不值钱的侍女来做这事,为的就是让惹怒曲文心的女子能活下来,不断地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若做这事的只是一个婢女,曲文心可以轻易地杀死那个婢女,疯狂地折磨对方,没有人会有意见。可如果那人是秦寻音,其他长老不会同意曲文心为了泄恨而杀掉她的。但秦寻音也知道,如果曲文心在暴怒之下失去理智,意外将她杀死,只怕曲正清做梦都要笑醒。所以,她再小心都不为过。哪怕如此——秦寻音白玉一样的后背被尖利长甲毫不留情地划下一道,其中尽有深可见骨之处。秦寻音发出凄厉尖叫,谁都不知道曲文心的毒爪又炼出什么,这一爪下去,竟让惯于忍耐的秦寻音都疼痛难忍。秦寻音当然知道曲文心天赋卓越,若非如此,以她的心机城府,根本不会有人投奔门下。她只是觉得,再高强的武功也敌不过巧妙的算计,这才不知不觉中渐渐轻视了曲文心。现下秦寻音明白了,任何人都可以轻视曲文心,唯独在她跟前,与她打斗的人不可以。不过一年未交手,曲文心便已经成长到令秦寻音觉得可怕的地步,不过数十招,秦寻音便隐隐落于下风,其中固然有秦寻音不敢对曲文心下狠手,而曲文心出手便想要她性命的缘故,更是因为曲文心这一年来切切实实地进步许多。在这种情景下,秦寻音要如何说出曲正清让她说的那些话?她面部肌肉微微颤抖,最后还是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笑问曲文心:“少主何必这么大脾气,不过是个仿品罢了,若这个我用过了你不喜欢,我再替你去找一个就是!”说到这事,秦寻音也觉好笑,这对兄妹分明不是一母同胞,在男女之事上倒意外相似,曲春容杀了曲正清的心尖宠,也没放过曲文心的。真要说起来,也不知谁更倒霉,毕竟曲正清那是明明白白的屋里人,曲文心却只是刚刚春情萌动,只来及与人眉来眼去一二,便被曲春容将人折磨致死,不复生前风华。自那以后,曲正清将那女子同胞幼妹藏了起来,好生养着,也不知是做妹妹还是做情人,曲文心则日复一日地找着同情郎样貌相似的面首养在别院,在找到下一个更为相似的之前,自欺欺人地与当前那个做着夫妻。曲正清知道曲文心的弱点,曲文心又何尝不知道他的,饶是如此,他还是让秦寻音来激起曲文心的努力,不知是对自己弱点的保护胸有成竹,还是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真是可怕的男人啊。秦寻音的话语没有平息曲文心的怒气,因为她本就憎恨任何人重提当年旧事。她的双眼几乎变红,五指插入那个被她当作替身的男子脖颈,浑身功力借血势临时暴涨。秦寻音大感不妙,却无法躲过曲文心狂暴之下的一击,被她牢牢锁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