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跟逃命似的,夺进了溪谷。他动静不小,但温故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对于早知道要发生的事情,本就没什么期待。温故突然懂了易述的痛苦,一世的又一世的重复着发生过的事情,温故依然做着自己的事。偶尔舍得从书中抬头,也是看易述的状况。系统习惯了温故的态度。他端起茶杯想要缓一下嗓子,就看到杯里面掉入了一个红色的东西,刚想仔细研究一下,一阵风迎面而来。速度快的只能看见残影,那残影在经过他身边时故意放慢了速度,少年上扬的嘴角邪魅又张狂。等易述炫耀完后,系统眼里只剩下一抹红色,连同杯里的红一同消失。温故耐心的解释道,“刚刚有个魔在逃避易述追杀时,幻化成红光躲进了你的茶杯。”“有点意思。”系统很有兴致的也盘腿坐着。生不如死的度过了一个月,如今有免费的看,系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越看越心凉。温故所制的幻境有坏人和好人两个阵营,分布在溪谷各处,易述出战快准狠,打死了魔头,身边好人虽然没死,但也被法力波及。对此,温故只能无奈的笑笑,“易述法术进步飞速,思想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就这进度,很快就能以一挑我们三了吧。”不亏是主角,系统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这都是易述自己的努力,跟我无关。”温故的话没一句是他想听的,系统干脆避开不提这个话题。不过才过两月光景,温故家弟子不光进步神速,温故还将师徒关系也处理的很好。自家弟子就没这么好忽悠了。用四个字来形容这三个月的生活,那就是浑浑噩噩。他刚回邻镜山第一个早晨,醒来后看到自家弟子们围着他的床,热泪盈眶的围着他述说着相思之苦。那场面好像在哭丧。到了传授法术时,他面对弟子们嗷嗷待哺的眼睛,痛苦的说了句自习。后来是能自习尽量自习,避不开就胡乱的说了几句应付。现如今弟子们都知道知新长老没有真才实学,不仅早晨问好省了,连路上碰上招呼都懒得打了,无人问津的系统好似被抛弃的怨妇。咬着手绢扶着门沿看自家渣男们对别的宗师献殷勤。本想来温故这儿取点儿经,但他看的出来温故也是愣头青,不禁感慨,“邻镜山这批弟子怕是要毁我们手里面了。”温故并不认同,颇有几分自豪道:“你的弟子肯定是要毁了,我家的可不会。”这话招来了系统的白眼。话本看完了后,温故合上书将它放在一边,又铺起了白纸。毛笔沾上墨,在白纸上肆意挥洒了起来。温故画的的内容让他想起上一世,漫不经心的问,“我上世的亲密度积分,你是不是给我吞了。”系统觉得这番言词是在侮辱他,“你不要胡说,你一世任务都没完成,哪儿来的积分。”“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只是想用我的积分给你换个自由身。”就算系统不说,温故也能猜到他被剧情压制的死死的,不然早来溪谷了。温故依然抱着挽救系统的心,语气平缓道:“等我这一世获得积分后,一定给你换个自由身。”系统是有一些感动的,但真要他说出感谢的话也是真的说不出口。为了让两人不那么难堪,他又一次转移了话题。“你们一直待在溪谷里,孩子不会闷坏吗?”“易述可没有一直呆在这里,我好几次发现了他偷溜出谷。”温故吹了吹白纸,继续道:“他似乎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话刚说完,易述突然出现。在天还未黑之前,易述已经抓完了溪谷里所有的幻影,取得了当天的奖励。易述拿着一片叶子,凑近温故,炫耀的在温故面前晃了晃,“师父你看。”温故没有多惊喜。易述的表现无论多么出色都在情理之中,但面对易述求夸奖的眼神时,温故还是会温柔笑着夸一句,“很棒。”得到赞扬的易述凑到温故身边,问:“师父你在画什么?”“一片森林,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森林。”温故将自己这半日的作品摊开,“我最近研究所得的招魂术需要在这里进行。”师徒两人一碰上,似乎眼里只有彼此,一旁当背景板的系统以茶代酒,一口一口的灌,妄图能将自己喝醉。温故画画方面没啥天赋,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一片森林,一个月亮,还有悬崖上诡异的阵图。正是他前世死亡时看到的景象。如果一开始不被误导那是死亡的地府,温故一定会记得更清楚,画的更加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