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挂了依旧存在感十足的二广…这章没有男主……同儿媳交代完后事,宇文化及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死到临头才发现什么都是空的,权力地位都是一闭眼就会没有的东西,涩酒入口,一瞬间想到的是几番波折,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自己苦命的儿子不知将来如何。等他再有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叶扁舟之上,四周皆是水,茫茫看不见尽头,不知飘往何处。聪明人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因为要给杨家宗室,给窦建德一个说法,“宇文化及”必须死,人头还要悬挂在城门以儆效尤;可因着小两口的夫妻之情以及宇文瑾血脉相连的那层缘故在,琼花不忍杀他,想了个主意用死囚偷天换日,设计让他假死。当然在乱世之中是会被发现真实身份,树立典型地杀掉还是如同蝼蚁一样苟且活着,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宇文化及真的“死”了,对于他这样曾经爬到过权利顶峰的人而言,现在这样的情况比死还难受,而她的手上实际上干干净净的,是个聪明的孩子。宇文化及吹着海上冷风,难得真心笑了,至少那个孩子是真的不想与成都全然断了缘分才肯这样下心思的吧?宇文化及“死”后,不知哪里传出琼花跟窦子逸有一腿的话来。甚至男方当事人亲自来找她,貌似大义地提了这样下去对双方名声不好,长公主母女如今无依无靠的,不如干脆做实了这件事,他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女,护她们周全。“虽说刀剑无眼,可宇文成都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大大小小的战事也经历不少,早已所向披靡,你们想着任何人遇到那样的事情都会一蹶不振,却未免小瞧了他对边境的职责。等到吐谷浑平定的一日,他回来了,恩怨情仇之下,夏王太子还敢将这句话再说一遍?”琼花笑着避过树上柳叶,朝花园深处走着。就算杀宇文化及是以她的名义,也是她亲自下赐毒酒,和宇文成都缘分已断,可情分没了,还有仇恨在呢。即便纳亡国公主再有这样那样的政治意义,她也不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留下自己这么一个不时的祸患。这么说窦子逸便不解了,“殿下认为宇文成都会平安回来,却还答应我父王亲自出面处置宇文化及,不知是何想法?”“这些恩恩怨怨总要有个了结的时候。于我而言,哪怕有一日果真死在他的手里,也心甘情愿。”依旧是努力演戏的一天,她仿佛看淡了所有一样,无奈笑了笑,又做出为难的样子,“夏王父子为我们这些弱质女流报了亡国弑帝之仇,又一片好心留我在此,只怕彼时反而受了牵累。”窦子逸考虑最大利益,却也确实没怎么想过在这乱世之中还可能存在宇文成都回来报仇,大杀四方的情况,此时只道:“其实突厥可敦,瓦岗魏王皆要宇文化及死,他总是活不了的。”那还非要用我的名义?琼花内心呵呵,表面却极为平静,“说起这个,听说突厥可敦想要我们这些宗室女眷去突厥暂住,若是果真能如此,许是能免去贤父子的灾祸。”“若殿下执意如此,臣等挽留不住。只是塞外苦寒之地,令爱还那么小,只怕难以承受。不如便留她在行宫,臣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待她。”窦子逸打算精妙,留孩子在此,若是真有一日宇文成都过来,便是个筹码;而如果确实没什么事,宇文成都果然死在各种打击之中,琼花也不会弃女儿于不顾,早晚会回来。“不可能。”琼花脱口拒绝,又转而扯下笑来,随口编出了个理由来,“我是说既然中原一心要和突厥交好,此时自然还是该顺着他们的意思为好,突厥可敦向来最喜欢我家阿瑾,不带着去,若是惹她不快,只怕反引灾祸;夏王他既自诩隋朝臣子,却让作为文帝外孙,先帝外甥的女孩这么小就和母亲分离,只怕会让天下人耻笑;更何况就像刚才说的,既是突厥和瓦岗都要宇文化及死,只有相关的人皆不在扬州,夏王父子才能清清白白地与此事脱开干系啊。”“殿下想得确实周到。”窦子逸有一种琼花在为自己打算着想的欣然之感。当然,这是错觉。萧美娘在踌躇犹豫之中对李密是否值得依靠也确实有了些疑虑,可要她安安分分地去突厥暂居,又着实不太甘心。历史上杨广的萧后是在突厥安然居住了一段时日,晚年又到了长安,被唐朝皇帝礼遇,直至终老。然而这里的萧皇后人设身份不同,结局如何也全靠她自己的抉择。李密带人追到城外的时候,萧美娘从马车上跳下去,同他到了一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