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等会再写,先把饺子吃了,当过年了。”夏江拿着一盒饺子过来了。路正则闻着饺子香,敲键盘的手来不及停下:“谢谢师父,我待会再……”这时警局里来了人,入耳是清晰有力的皮鞋声,在门外发声说了几句话,直接让路正则浑身一颤。那声音温温和和,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如蒙上了一层暖锡纸,给别人温暖,但险些让路正则喘不过气来——是余灿。“你怎么来了?”夏江打开门,见余灿打扮得西装革履,黑色毛呢大衣还冒着冷气,抓好头发,双目有神,一看就有大事要发生,“我给你说啊,虽然现在年关了,但警局一天不能缺人,小年轻谈恋爱也的有个度,不要以为晚上值班就能松懈。”“夏叔你想什么呢?”余灿笑了一下,给刘婷打了招呼,暖气逐渐上来,他边脱衣服边跟着夏江往里走,“我是那种耽误工作的人吗?我只是开完年终会了,来找……路正则呢?”路正则此时在卫生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邋里邋遢,头发稍微长了一点,还没来得及打理,早上出门急了,又忘记了刮胡子,下巴下面有若隐若现的青皮。这还是那个退伍而归的挺拔少年吗?果然,再盛世的美颜,都抵不过连续夜班。正寻思着,卫生间的门被余灿打开:“小路警官在干嘛呢?”路正则刚洗了把脸,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清爽一点,真迎上余灿了,一个像是女生眼里的冰山总裁,一个却满身怪大叔气息。“啪嗒——”一滴水珠顺着路正则鬓边滑到下巴,在落在水池的水里,路正则无奈叹气:“你怎么来了?你去公司了?”余灿靠着门边点了头:“年终晚会嘛,他们留下来喝酒了,我来看看我的打工人。”路正则扯了两张纸,听见这么一句话就笑了:“贫嘴什么?吃饭了吗?”“没有,”余灿抬手帮他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给你们叫了点夜宵,今晚我陪你把东西做好,不是明天你就放假了吗?一起回去。”这个“一起回去”的意味就很多了,一起回家,一起回隔壁市过年,路正则抬手抱住余灿。“这上班呢……”余灿被抵在厕所门上,路正则带着湿气的发尖擦到了余灿额头,但是热烈的吻并没有丝毫减退。余灿的工作能力比路正则强,也许是常年规整公司事务和学医,培养出一套总结处理事情的程序,吃完夜宵之后,余灿还慢腾腾地帮路正则把散在桌上的废纸和案件整理了,才开始处理正事。余灿微微将衬衣衣袖挽到手肘,拿着笔帮他勾勾画画。比自己看医科书还要专注。路正则原计划一个通宵赶完,有余灿在,凌晨两点就弄好了,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将余灿搂进怀里:“太好了,我简直没想到会这么早弄好,有你真好宝贝。”夏江在边上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弄好了就别在我这里碍眼睛。”刘婷已经离开了,夏江得一个通宵都在,而路正则虽然不能离开,没大事,他却能在休息室里睡觉,路正则揉了揉余灿的手:“那我去休息了?”夏江:“滚。”休息室里有路正则的睡衣,他怕余灿那考究的衬衣被弄皱:“能洗澡。”余灿拿着睡衣,看得出也累了,两人收拾好了,就在床里窝着,余灿还看了看手机,连抢祁然三个大红包,忍不住笑了一下:“宝贝有什么想买的?刚刚我在大老板那里抢了仨红包,够咱们嗨俩月了。”路正则从背后抱着他,脸贴着他的后颈:“你不回发?”余灿刚把自己的红包发出去,一群嗷嗷叫的员工仿佛被打了鸡血。发出去的比抢的还多几百块钱。路正则笑了一下:“年货我都买好了,明下午咱们走吧?”余灿无所谓,但路正则揉了揉他的肚子:“吃了午饭咱们去买点花,去看爸妈。”余灿关掉手机,翻了个身抱住路正则:“好。”路正则吸了一口气,蹭着余灿头顶的头发就睡着了。余灿第一次来路正则家,原本还以为会有点局促,但从辛巴把路局长立在沙发边上的落地灯打碎之后,场面就变得混乱。路衡指着路正则:“就说了别把你的大狗带回来,我多少东西不够他造的?”辛巴大狗:“汪呜~”路正则拿着扫帚,边扫边警告辛巴:“你再闹我可把你一人送走了啊!”辛巴才垂着头找路遥遥玩了。好在他们在一楼,后面有个院子,余灿看着辛巴兴奋的劲头,得嚯嚯不少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