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野的脸烫得吓人,骆时岸几乎以为怀中是个被烧焦的人。
直到自己的手被他攥住,听见他断断续续地开口:“……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要撑着。”他说完就想将他扶起来,可惜吸入的烟雾太多,骆时岸头脑发晕,耳朵里也开始鸣叫。
“撑着,我带你出去。”
也不知道这句话说没说出来,因为他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又是一阵爆炸音袭来,他们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随着热浪仰头摔倒进树叶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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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时岸再次醒来,周遭一片素白。
意识先一步以为自己又重生一次,但身体的疼痛紧随其后,他知道自己是脱离险地,而非再次体验奇幻人生。
医生过来问他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骆时岸说:“很痛。”
“这正常。”医生指了指他的手臂:“你的手骨折了,肩膀和腿也有烧伤。”
手臂应该是当初用力撞击车门导致的,骆时岸眨了眨眼,想起一个人:“顾行野呢?”
“他在重症病房。”医生说:“不太乐观,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他烧伤面积比较严重,过了今晚再看看。”
骆时岸本想撑着身体站起来,小羊却带着警察走进病房。
她好像刚哭过,见骆时岸醒了,忙上去问:“骆哥,你没事吧?”
骆时岸安抚她:“我没事。”
主要是顾行野那个报火警的电话起了作用,不仅消防员来了,警察也一起来了。
骆时岸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说:“送我回去那个人,跟带我去的不是一个,好像送我回去的人,有些陌生。”
警察问:“现在叫你指认谁是送你回去的,你能认出来吗?”
黑灯瞎火,再加上他喝了不少的酒,还能记得那个人是男是女就已经很不错了。
骆时岸摇头:“认不出。”
警察走后,骆时岸问小羊:“顾行野怎么样了?”
“你和顾总是一起被送进来的,你还好,顾总露出来的地方都是鲜血淋漓的。”现在回忆起来还很后怕,小羊说:“骆哥,幸好你没事。”
形容顾行野这句话太恐怖了,什么叫露出来的都鲜血淋漓。
晚上,骆时岸也没能吃得进去几口饭,小羊只能告诉他,顾总的待遇比你好,房女士和顾先生都来了,现在他的病房外守着好几个保镖,医生半点都不敢怠慢。
骆时岸问:“那是不是媒体也知道了?”
“是。”小羊说:“这么大的事早就传出去了,多吃点饭吧,粉丝们都很担心你呢。”
骆时岸硬撑着吃了点东西,到了晚上悬着的心依旧没能放下。
小羊偷偷去看了好几次,都说还在重症病房,没能出来。
这又算是什么呢?
明明都说好了分开,明明已经划清界限,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最危机的时候。
每一次都是这样,如神明般降临,这一次更是以身试险。
从车里逃出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那片火海,简直不敢相信顾行野是用什么样的勇气冲进来的。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双手,那是坠落在深渊的一根麻绳,是暗夜里走投无路的一盏明灯。
骆时岸闭上眼,心情复杂,喉结涌动。
小羊再一次回来是用跑的,她冲到骆时岸窗前,对上相同期盼的目光:“骆哥!顾总他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但是是高级的,外面有保安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