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捏两下就能忆起那优美的弧度,才缓缓开口:“明明白天你可以过来找我,跟我解释,为什么要到晚上才来?”
“白天去了还怎么让你解气。”骆时岸总算开口,闷闷地说:“白天的休息室里没有酒让你灌我。”
顾行野收回手,刚从口袋里摸出烟,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他无味地咂咂嘴,又道:“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倔了,稍微跟我服个软,我能看你连喝三杯吗?”
骆时岸说:“现在说得好听,当时可是你要我敬酒的。”
顾行野皱眉:“我说要你敬酒,没说要你连敬三杯啊,还敬我,你说你敬我干嘛?”
骆时岸将被子裹得更紧:“顾大少爷的面子谁敢不给。”
顾行野气结,又无力发作。
他不过是想在人前找点尊严,或者说是,想在齐焰面前找尊严。
他没好气地说:“那你告诉我,你怎么跟齐焰搭上的?”
“搭上?”骆时岸终于从露出脸:“请问你从没有跟人坐在车里谈话,没有对除我之外的人笑过?”
“我……”顾行野眨了眨眼:“那不一样,我那是谈工作。”
骆时岸说:“所以你认为我在谈风月?”
本来哽在喉间的话,就这样被骆时岸说了出来,顾行野咬着牙:“那你们能谈什么?你和一个不认识的投资人谈什么?还牵手?”
“如果你一定要把握手说成牵手,那我无话可说。”骆时岸再次将被子盖过头顶。
还未等顾行野开口,又埋在被子里,闷声道:“我知道车祸那天我们为什么吵架了。”
霎时间,顾行野如同雷击:“你……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那晚风潇雨晦。
顾行野追出夜总会已经觉得很没面子了。
他吩咐孙照强硬地将骆时岸按到车里,车速行驶飞快,雨水从骆时岸的下颌划过,滴到裤子上不见踪迹。
顾行野不耐烦地扯开领带:“就一句玩笑话你至于吗?那么多人在呢,谁也不傻,你撒腿就跑不都知道咱俩什么关系了!”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啊骆时岸,你要误会了你就私底下跟我说,我能跟你解释,当着我朋友的面闹什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骆时岸抬眼,眸中被窗外雨雾浸湿,声音也染了冷雨的温度:“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面子都是我给的。”
“你别没完没了了啊!”顾行野怒不可遏一拳凿向车窗,腕表顿时炸裂。
“大庭广众之下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我有再多面子也给你丢尽了!”
说完,他将手表解开扔在脚下。天价表如何也没想到,它的下场是粉身碎骨。
骆时岸荒唐地笑:“你踩着我要面子,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顾行野说:“都跟你说了那是句玩笑话,我随口一说你就随口一听就过去了,这句话你要是没听见,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对啊,这么多年也过来了。”骆时岸眼角泛红:“我耳聋了五年。”
顾行野胸口发闷,一口气哽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抬腿一脚踢到驾驶座后背:“快点开!”
孙照加快车速,大气都不敢喘。
正如同现在的顾行野,似有雷电窜进体内,让他短暂丧失了活动力。他死死盯着被子包裹住的轮廓,拳头不知何时攥到失去血色。
“你说什么?你想起来了?”
骆时岸开口。
“那时候你也这么欺负我了,对吗?”
电流急速褪去,顾行野悄无声息松了口气,俯身将被子和人一起抱进怀里,语气犹如六月和煦的微风:“我怎么会。”
大起大落才能看清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底线显露出来,顾行野发觉自己昨晚做的一切都是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