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棋的目光就追随他的身影,将手里的杯子扔给助理,起身跟上。
骆时岸很合时宜地想起自己,随即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嘲地笑。
不到半分钟,车窗被敲响。
窗外竟是齐焰。
骆时岸降下车窗,齐焰也露出微笑,一只手伸进来:“你好,我叫齐焰。”
骆时岸的视线从微微撇嘴的喻棋落在齐焰身上:“你好。”
“早听说骆先生是顾氏传媒力捧的新人,之前的误会希望不要放在心上。”齐焰眼中带着商人明显的精明气息,他是来讲和的。
“我和顾老先生也有交情,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骆时岸弯了弯唇:“有机会一定合作。”
喻棋跟在齐焰身后离开,经过窗前能看见脸已经完全黑了。
小羊问:“骆哥,那个喻棋经常找你麻烦,你怎么还跟他们交好?”
“谁说我和他们交好。”骆时岸说:“我分明是和齐焰交好。”
小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骆时岸:“车上就我们俩,想说什么就说。”
“我就是……也不知道你看没看出来。”小羊凑近他,小小声:“我觉得他们俩关系……不太正常。”
骆时岸拿起剧本翻了一页:“哪里不正常。”
“你没发现喻棋看他的眼神那样嘛!”小羊一边说一边抛媚眼,嘴唇还嘟嘟着,看得骆时岸发笑。
能嚣张到改剧本的人,除了血缘关系就是这种关系。
只是这个齐焰长了一双桃花面孔,那天来给顾行野送生日礼物,身边跟着的也不是喻棋。
喻棋要是再看不出来,不知道悬崖勒马,很快就会失去后台,被娱乐圈的水淹死。
小羊愤愤不平地哼哼:“就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成天阴阳怪气咱们,没有齐总谁认识他呀。”
“你很讨厌这样的人?”骆时岸反问:“没有背景,空降剧组?”
“当然——”话音未落,小羊及时收声:“骆哥,但你不同。”
她忙解释:“你是公司带着赚钱目的捧起来的新人,不是像他那样,手里拿着别人拿不到的资源还不珍惜,看两眼剧本就嚷着眼睛干,只会依靠别人的人。”
“我不是这样的人?”骆时岸问。
“骆哥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呀。”小羊掰开手指给他说:“你看你无时无刻不在看剧本,上个综艺带伤下水,感冒休息了几天,立马就把之前欠的债还上,一点儿也没耽误拍摄进度。”
“而且你还有实力在,导演每天都夸你演得好,你和喻棋根本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安静了一会儿,骆时岸说:“以前是一样的。”
小羊:“……”
“但希望我的努力能和报酬成正比。”骆时岸不再讲话,拿起剧本。
曾经他也满眼都是顾行野,什么锦绣前程、什么宏伟事业。
大学写过的那些职业生涯规划统统化作纸灰。他只要陪在顾行野身边,心甘情愿帮他分担生意上的困难,认为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价值。
稀里糊涂了五年好不容易走出幻境,这一次,要带着清醒的脑袋,和足够的理智活下去。
上辈子为情所困,最终死于情。
这辈子就为了事业拼搏一把,踩着顾行野这个现成儿的跳板,哪怕最终死于事业,那也算是战死沙场,为的是自己的城。
他不要再做喻棋那样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拍摄周期也逐渐接近尾声。
小羊前几天请了假,今天赶回剧组,人都瘦了一大圈。
骆时岸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摇头说没事。
可没过几天,她又过来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