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够了,顾御之才开口,“起来吧,做成这样子好像是我欺负你们一样。”
两人腹诽,好像你没有欺负我们似的。
两人嘴上一句不敢说,互相搀扶着起来,刘才能那腿还不停的哆嗦着,顾御之看的头疼。
“就你们文官那点胆子,不过是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吓成那个样子,你没监斩过人犯,至于吗?”
刘才能特别想辩解,这和斩杀人犯怎么一样,斩杀的人犯基本都是五花大绑被压到菜市口,他作为监斩的官员,外面会搭着一个红棚子,他斜坐在里面,椅子根本不会面对要杀的人。
等到行刑的时候,,师爷会念他的罪行,全程他都不需要和死刑犯对视。
他只需要在师爷过来提醒他时间的时候,在令牌上画一个红圈,然后将令牌和朱笔一起丢出去就好了。
那边自然有人监斩,死尸倒地以后会有官差将一块白布飞快的盖到尸体上,他走的时候就见到血迹连尸体都见不到,有什么可怕的。
可今天这不一样,这些杀人的就在眼前,血花四溅,惨叫在耳边,死的还是刚才和自己说话,之前比自己嚣张,比他实权和社会地位都高的人。
这不仅仅是杀人,更像是威慑,像是在跟他说,你更不放在眼里,如果招惹了他们一样会杀了,崔鞍就是前车之鉴。
刘才能突然深切的理解了,那句杀鸡儆猴,他就是那只被儆的猴,地上那只鸡还躺着呢,血还没干呢他怎么不害怕。
“来人。”
之前不知道怎么不见的护卫,再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走进来两人,将地上的崔鞍直接抬走。
顾御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们坐那边,哆嗦的我脑袋疼。”
顾御之最不喜欢的点这位县太爷都具备了,趋炎附势,反复无常,胆小怕死,要不是厉承还有用,顾御之真想偷摸教训他一顿。
刘才能感觉嵴背一冷,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正好对上顾御之带着杀意的目光,心里嗷一声叫起来,要不是知道现在不能叫出来,他都叫出声了,他怎么又招惹到这位大佛了,他改还不行吗?
刘才能这就要跪下,厉承利落的伸手挡住顾御之的眼睛,再让顾御之盯下去估计这位县太爷该吓死了。
幼时趣事
幼时趣事
幼时趣事
被厉承捂住眼睛,顾御之眉眼弯下来,不再看着刘才能那边,反而目光灼灼的看向厉承,他握住厉承的手腕,将脸凑到他耳朵旁。
厉承下意识的躲开,顾御之绝对不会分场合亲昵,这要是当场亲他一口,厉承估计对面的两个会觉得自己死的更快。
没有亲到人顾御之有些失落,不过有外人在,顾御之也知道厉承不会那么大方的让他亲,只是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你别瞪了,等会刘知县该吓死了,办正经事情要紧。”
“好。”
顾御之语气温柔,上下打量了厉承侧脸,颇为可惜的退回来,然后应该刚才的凌厉,似乎一瞬间站着都耗费力气了,懒洋洋的靠在一边的桌子旁边,挨着厉承,不打算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见到顾御之安静下来,厉承看向对面明显觉得惊奇的两人,语气温和且笃定,“你们两个就按照计划行事,我们会在这边待三天,如果成功引出人来,我们会帮忙,如果没引出人来,我会暂时离开了,你们继续行事,我会留下人帮你们的。”
“是。”
厉承补充道:“府衙这边收拾一间最好的房间,我们会在这边暂住。”
“是。”
就这么厉承和顾御之就住了下来,随从飞快彻底清扫房间,厉承和顾御之坐在大厅里喝茶,至于刘才能他则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已经去忙活了,派师爷过来小心伺候。
刘才能这师爷和别人的不同,其他人的师爷基本都是合作人,其实就是穷书生,考中了功名,却没有钱铺路,有钱人给他出钱,某一个官职,跟他一起合作捞钱。
这种拿官职当生意做得的人很多,基本也是师爷的由来,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不是说说的,基本上很多时候,师爷通过贩卖一些权利,或者收受其他人的孝敬,就能飞快的积攒大量的财富。
刘才能寒门出身,本来师爷也应该是这种合作伙伴,但是架不住刘才能会钻营,眼光也毒辣,他和关芙飞快的定情成亲了,成为关家的女婿。
关家是这方南县的首富,哪里需要找合作对象,他的一切开销,甚至是送礼调位置的钱财,都是老丈人家出的,吃喝穿戴更是从没有发愁过。
刘才能前半辈子靠父母,后半辈子靠媳妇,这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比一般人少走了不少弯路。
而且刘才能这人很贼,关家给送的人他都用在一些表面能看的到的地方,像是师爷这种地方,他可不敢用关家的人。
这个师爷是他自己请的,是自己的结识的一个老秀才,叫裴休,几次考试都名落孙山,不是文采不行,是时运不济,每次都会闹出点事情,耽误考试,所以每次都落名。
裴休一直不放弃,可是每次都没那个命,年纪大了就歇了心思,打算回乡当教书先生,不再考试了,正好这时候遇到了外放的刘才能。
刘才能觉得他回乡教书浪费人才,几经劝说,让他当了自己的师爷,平时处理庶务,因为精通一些文书,也不用刘才能操心那些繁琐的东西,基本上县衙的琐事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