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孟嘿嘿笑,抬手作请,示意萧彦:来都来了,且进无妨。
萧彦哼道:“这院里总算还有欢迎本王的活物。”
——白日里听说谢承泽风寒咳嗽,他屈尊撩起车帘相问时,谢承泽却又没好声气,两人便没再说话。
乐孟识趣,在旁不则声,不接话。
萧彦俯身捋几把枣核背上的毛,负手踱进房去。
谢承泽明明听到他进来,仍是靠坐榻上,捧本线装兵书装模作样地看。
“看来你并无大碍,那我便回去忙了。”萧彦心里窝火,坐也不坐,预备意思一下就走。
谢承泽忙撂了兵书:“——不许走!”
语气强横,表情却蔫蔫,神似垂着耳朵耷拉眼睛的枣核。
这模样瞬间让萧彦心软:“那做什么?”
谢承泽抬起眼睛看他。
片刻之后。
赤袒相对,身体相接,两个人仍是没话,像是较劲赌气一般。
实则谢承泽盯着身上的人被汗水粘在颊边的一缕长发,脑中空白:只看得见那绺微微打弯的黑发,自那片玉白肌肤垂下、经过红润迷离的眼角,一路蜿蜒——发梢终于蹭在自己身上,随着节奏晃啊晃,蹭得痒遍周身。
见他痴痴陶醉模样,萧彦不免满意又得意。暂且停下,虽是先开口,仍有火气:“和你那好表哥叙了几句旧,居然就忙不迭在我跟前求情——哼,我与他胜败未知,到时你帮谁?”
“帮你——我是殿下的人么。”谢承泽靠近,用头顶轻蹭他下巴:“承泽知道殿下不会真的生我气。”
脸上乖觉,但借着这个姿势,另外的部位却愈发凶狠。
萧彦吃不住,腾手去掐他,却无从着手——谢承泽虽是双腿瘫痪,身上肌腱却仍如从前一般结实。
萧彦手指落空,只好就势搭在他肩膀,却不肯开口求和。
忽听谢承泽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披风还够用吗?”
萧彦没懂:“什么披风?”
谢承泽昂头,示威一般地挑衅看他:“怎么?殿下送出去的披风太多、数不过来?”
见萧彦仍是懵懂,他提醒道:“你今日给沈琼的。”
“哦——”萧彦啼笑皆非:“原来为这个一直气鼓鼓。顺手人情罢了——这你也醋?”
“殿下风流之名遍布首阳。”谢承泽哼道:“承泽不得不防。以后,不许你再送他东西。”
护食狗崽儿似的。萧彦想笑,但被密密实实地顶着又笑不出来。缓了缓,才勉强说的出连贯的话,居高临下的语气里夹裹暧昧:“我感觉,你现下膨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