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萧彦将谢承泽轮椅往后拖拖:“此乃家事,王妃不过就事论事,母亲不如听听阿晴所言。”
福宁见状,多了几分底气,哼哼道:“倒也不能说喜欢……目前还不知他是何来历,总归……不是个坏人罢了。”
三人瞪眼看她。
福宁鼓足勇气:“那么请哥哥替我,去卫士中寻一个名叫刘甲的。”
“啊?”萧彦哑然:“皇城典卫加上禁卫,没听过谁叫这么随意的名字。”
“还有,”福宁忙补充道:“若是今明两日去寻,可见他手指虎口处有被咬破的牙印子!”
萧彦狐疑地审视她:“这你也知道?”
福宁心一慌,跑了。
萧彦安抚一番良妃,方与谢承泽一道出来,慢慢往回走。
谢承泽忽沉吟道:“今早我见刘希恕,他手上倒是有个破口。”
萧彦却首先歉意道:“方才令你委屈——你从前驰骋疆场,如今却囿于宫闱内室。”
谢承泽微笑,回手准确覆上萧彦推车的手:“不是白给,说过是要讨还的——殿下别是想赖账吧。”
萧彦才不推诿,反握住他的手,俯身贴到人耳边轻笑:“我何时赖过你的?——若等不及,现在回去就歇下,好不好?”
热气冲到耳膜,谢承泽脑子嗡嗡直响,几乎要脱口而出:“——好!”——他忙往前坐了坐,脱离那暧昧氛围:“别闹,先弄清眼下事要紧。”
萧彦余光瞥见左右无人,方正色低声道:“那白牛本是冲着你去的。”
“殿下也看出来了。”谢承泽点头:“不错,那时白牛眼中虽有血色,倒不至疯癫,观它路径与眼神,确实是直冲我而来——”他自嘲笑笑:“不想如今我已坐于轮椅,却仍有人花费心机想取我性命。”
林文举仍候在营帐中。萧彦不避他,接着与谢承泽说:“前次江上遭袭,看似是对我刺杀,实则围我而引你去援——目标在你。可见幕后主使之人那时便清楚你我关系,对你行事风格也颇为了解:能力若此,不可小觑。有关此事,谢大帅那边可查到眉目?”
谢承泽摇头:“叔父虽治军有方,可于这些细微处却力有不逮。”
萧彦低头看谢承泽膝盖,语气不禁微露森冷:“这我倒有预料,但凡他能安排细致,你的腿也不至于因路途劳顿颠簸而伤势恶化。谢宅内拜高踩低的风气他本应有察觉,却只顾将你送回,连个照拂你的人也不曾配,实实误你!”
林文举本想进言,但见萧彦眼中寒光乍现,不由噤声。
萧彦觉察,随即恢复如常,问:“风荷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