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恕不以为然:“凭他那两下子三脚猫,哪能把二殿下怎么着?!”
这便是给他爹火上浇油。他爹跳脚,声音不敢放大,恶狠狠道:“你倒知道!不就是跟恭王在北境混了混,你倒成他一伙的了?!”
不说不气,一说火大按不住:“那恭王是个混不吝,强闯谢府抢个男子成亲,不仅朝野上下、连全城百姓都耻笑——本来有你什么事?!你倒上赶着帮他开道!圣上良妃都气得无语,那恭王居然还敢办婚礼、宴宾客——本来有你什么事?!我罚你禁足,你居然翻墙跑出去吃那喜酒!你肆意妄为,外人看来倒像是咱们刘家站进恭王的队里!”
刘益全咬牙切齿:“要不是老太爷拦着,说近日给你议亲,我腿打断你的!”
刘希恕无话可说,挠头笑:“刚才还说我胡乱议论,那您这一通话,不也在议论?!”
他爹不跟他贫嘴,临走之前,抬手过去就是一巴掌。疼却不疼,刘希恕装模作样地捂脸,腹诽归腹诽,老老实实收拾穿戴了,出帐巡视去。
方才他爹巴掌打的响亮,手下兄弟听的明白,一路忍笑,走到树林边缘无人处时纷纷皮起来:“呦,典卫,你这白白小脸儿,今日倒红了半边!”
“比那日喝恭王喜酒时还红!哈哈哈!”
刘希恕也不恼,大大方方:“我爹打的呗!你们没被爹老子打过?你们不也去喝了二殿下的喜酒?!”
说着说着,忽然发觉方才一巴掌打的懵,晨起内急忘了解决,便啐他们一口,自己往林子里多走几步。
他转过一棵大树,褪了裤子正要赶快解决,忽听两下踩踏枯枝的细小脚步声。
刘希恕神经一跳,闪电般探头——一个鹅黄色的纤细影子躲在草丛后边。
宫女
刘希恕多个心眼,没大声喝问,赶紧系上裤子,捡个小石块,不轻不重往那边一丢。
“哎呀!”一声女子轻叫,草丛后的人起身,鼓着腮帮子往这边瞪眼。
知道被发现,她索性不藏了,气呼呼走过来。看装束和年纪,应是后宫中的侍女——只有育有皇子的嫔妃们才能随行圣驾,左不过是那几个宫室。
刘希恕心道,果然老爹教训的有理,不能大意,这不一大早就来事?!
但还没等他盘问,这小宫女先开口教训他了:“你这小内监,好好的怎能拿石头砸别人?!”
“小内监?!好好的?!”刘希恕又气又笑,先拣重要的说:“好好的?!此时猎场未开,你私自跑到这里来是要被逐出宫的,保不准还要砍头!我砸你一下算轻的!”
小宫女好像并不害怕,一双杏眼眨巴眨巴:“这么严重?我原先却不知道。”
刘希恕瞧她面容娇嫩,约莫是刚进宫不懂规矩,于是也不跟她计较,挥手:“趁没别人看见,还不快回去!”
小宫女不动,反倒问他:“那,恭王的帐篷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