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恕好脾气地伸出小指头:“行,拉钩。”
缓行马车内,萧彦一直在沉思:今日君父虽是封赏于他,却并未明确裁定戴氏的罪责,这当口,该趁热打铁、再挖出些戴氏罪证,还是低调收手、免得圣心无常起疑?戴氏是礼王的母族,若令其倒得彻底,则是间接宣布了礼王萧章再无继位的可能——而今日萧章、萧竟皆称病,并未参加朝会。
萧章并非真的病,不过是不知圣心倾向,因此不敢轻易为舅氏出言维护,干脆称病不去;但萧竟那边呢?
萧彦掀起窗帘,想就此事吩咐乐孟,便见刘希恕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萧彦顿起一阵不祥预感,当即叫停,下车迎去。
曲珍跑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衣袍:“王爷哥哥,求你快救救大哥哥!”
登门
寒风掠过庭院,铁马铮铮作响,墨绿厚帘只微微拂动,却仍是进了些凉意。
屋内的刘氏手握个小暖炉,责备婢女:“怎地门也不关好?巴不得我着凉?”
婢女委屈辩解:“因想着大夫人您即刻就要去后院午膳,所以就没关门……”
“行了行了!”刘氏烦躁,示意婢女给自己穿上披风,边穿边抱怨:“伸手都冻的天儿,各房在自己屋里吃不就行了,还得去站规矩伺候吃饭!也不等老爷下朝回来再开饭!这老太太丁点不知道疼惜晚辈!”
但她也不敢多说,出了自己院门,便规规矩矩地来到谢老太太的院里。
饭刚摆齐,便听有下人在门口禀事。谢老太太便放下筷子,皱皱眉头。
刘氏瞧见,忙不迭道:“谁这么没规矩?不知道老太太用饭的时候不能打扰?!天大的事,等老太太用完再说!”
婢女如此通传去了,片刻又进来,似有话说。
老太太便要起身:“不吃了,到底何事?”
刘氏见她不快,骂那婢女:“不长耳朵!不是叫打发走吗?”
那婢女慌道:“是……前门有客至,想拜见老太太。”
刘氏简直气笑了:“今日并无拜帖,咱们谢家是想来拜访便来的、老太太是谁都能见的么?!何况还拣着午膳时分,莫不是来蹭饭的?门房是做什么的,打发走便是!”
见那婢女没动,愈发上火:“你倒是去啊!”
谢老太太虽是不悦,却觉蹊跷:“且慢,是谁来访?”
婢女被骂的没空插话,这下终于答道:“是恭王殿下,已在前厅坐着,门房回说老爷尚未归家,他便要拜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