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攸给自己切了些水果,大喇喇地递给何以朝,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男人不禁失笑。
他的妹妹惯会气人,一点也没把不远处正自我修炼的女人放在眼里。
或许是兄妹俩太过悠闲,或许是水果的清香刺激人心。
总之,端坐了一周的沈秀兰终于崩溃。
她狰狞着冲到兄妹俩面前,咬牙切齿的,目眦欲裂。
“你!你们……”
沈秀兰伸出手指着兄妹俩,气得手都发抖。
没个正形地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却装聋作哑,仿佛根本看不见,听不着。
“你们把你们的爸爸弄哪去了?”
沈秀兰的声音不似从前,听上去有些沙哑。
大约是许久没有说话,憋的太狠。
“我还是喜欢夏天,清甜的西瓜最好吃。”
何以攸撇撇嘴,不太开心地拿牙签戳了两下果盘里的哈密瓜。
无视的冷暴力最是伤人,沈秀兰见兄妹俩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欲望,本就崩断的神经更是嗡嗡作响。
早在刚到家时她就想吵,想闹,经高人指点才憋了这么多天,没想到这招对这兄妹俩根本没用。
坐在那里的几天,她腰酸背痛,因为无人说话也没有消磨时间的乐子,她不免胡思乱想,每每想到自己正在受苦的儿子,他的心就像被剜了一块,疼得厉害。
沈秀兰大口喘着粗气,唇瓣颤抖,几天抗议般的搓磨下来,疲惫让她的脸尽显老态。
“你们耳朵聋了吗?说话呀!你们两个不孝子,竟然就这么把你们的爸爸藏了起来,还霸占着你们爸爸所有的家业!”
“我告诉你们,何家有我一份,也有我儿子一份,你们最好赶紧交出来!”
沈秀兰根本憋不住,两句话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过是想瓜分何家罢了。
楼下女人吵得厉害,楼上陆云霁根本睡不着,她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拿着手机斟酌半天,想到何以朝每日的叮嘱,到底是没有打电话求助父母。
又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要钱要权,兄妹俩听得耳朵疼,终于有了反应。
何以攸斜睨沈秀兰一眼,目光中的嘲讽刺得沈秀兰难受。
她提起一口气想要继续发难,如撕裂般的嗓子却又迫使她安静下来。
“你儿子还活着呢?”
何以攸歪着头,满脸天真无辜。
这种表情在何以攸的脸上十分违和,比阴阳怪气更显讽刺。
可何以攸的语气又似乎真的在关心何如镝的生死,落在沈秀兰耳朵里,几乎是在她心口插刀。
她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身处何方,在外面的这几个月,她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无论是何如镝穷困潦倒亦或是他染上毒瘾,都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