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标记的人是他啊。
在黄石峡谷第一次看见这人时,他便被这张脸蛊惑,那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人长得好看,产生了想要再看一眼的冲动。
“纪尘晏……”
纪尘晏听着耳畔低沉的声音,伸手大力推了推:“方祈恒,你够了啊!别亲了!不要再发疯了!”
“那你说说,你和多少人上过床?是男人还是女人?”
方祈恒问道。
他忽然嫉妒起那些人,他想宰了那些碰过纪尘晏的人。
自从方祈恒知道自己是变异人后,就从未奢望人生会一帆风顺,可此刻他多么希望,他的人生能够受到些庇佑,哪怕一点。
他是言祈恒,本该陪在纪尘晏身边,一切本该水到渠成。
“方祈恒!”纪尘晏有些愠怒了,“这与你无关!快起开!”
“你为什么不能洁身自好一点?你知道现在的人身上都有些什么病吗?就敢往床上带。”
方祈恒知道自己又在胡言乱语,但那些话脱口而出,根本不受他控制,他并不想批评纪尘晏,也不想再把关系弄僵,但嫉恨让他失了理智,变得面目全非。
他不是在责怪纪尘晏,而是忽然觉得老天真特么操蛋。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此刻,当命运的针芒落到方祈恒身上时,他才切身体会到了宋九思与他说过的那些关于纪尘晏的往事有多么痛苦。
他和纪尘晏同样被命运戏弄,他尚且拥有自保能力,但是纪尘晏却被欺负得遍体鳞伤。
方祈恒忽然觉得心脏像似被细密的针扎过,那种无法言语的痛苦沉重得他难以喘息。
此刻他明白了一件事,这样密不透风的压抑情绪,会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跟随着他。
“你滚开…唔啊!”
方祈恒一口咬住纪尘晏细白的脖子,后者疼得直抽气。
“你特么属狗的吗?!疯子!方祈恒!松口!不准咬我!”
纪尘晏其实挺怕疼的。
在被宋尽渊囚禁的那几年,他的时间是停滞和空白的。
之后返回伏潭,他才重新拿起枪,开始学习和苦练格斗和枪技,但伏潭的人都不愿意给他陪练,怕伤着他,他唯一能练习的途径和对象就是来暗杀他的人。
他鲜少受伤,可以说,方祈恒是揍他最多的人,也是带给他身体上疼痛最多的人。
想到此,纪尘晏忽然觉得,这人回伏潭就被他打也不能全怪他,方姨肯定能理解他的。
“嘎吱嘎吱——”
屋内响起简易床不堪重负的声音,两人从床头掐到床尾,身上的被子都被踢飞了出去。
不过战斗很快结束。
纪尘晏如今的身体素质远不如方祈恒,再次被压制住。
他眼睛通红,就算看不见,也气势汹汹怒瞪着人。
“方祈恒!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纪尘晏怒吼着。
“当然信,那你杀了我好了,快说,你睡了多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