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男男女女,他们对待感情一向都是直白而又热切。如原来的呼耶颉利,又如今日的娜依。所以对于呼耶颉利突然出声说要给她赐婚圣旨,娜依着实愣了好久。“陛下,你说的可是真的?”白洛尘:“朕像是那种说谎的人吗?”虽然的确是吃了很大一坛醋,但白洛尘很快从淮安那戏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心思,理智回笼,当机立断的同意了娜依的要求。但是这赐婚嘛……真以为他会把淮安赐给她?淮安是他的!白洛尘裂开嘴笑了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娜依莫名觉得有股寒意,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偏又捉不到那点不对,直到第二日,圣旨一下,她突然明白了——白洛尘竟然将她的赐婚对象弄成了呼耶塔里!!!薛公公宣读完圣旨,含笑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恭个屁!”娜依气得一把将圣旨摔到地上,恼火道:“我要的是国师!国师!”“陛下这个小人!小人!居然那呼耶塔里这货来搪塞老娘!老娘今天不闹起来,我就不叫娜依!”昨天好不容易和国师互通了心意,结果转头陛下就把她塞给了别人,这不是奸诈是什么!?娜依气得快要爆炸,她随手拽来了一个奴仆,厉叱道:“去,把我的阿莱带过来,老娘今天要跟阿莱好好的闹一番!”阿莱是她的专属坐骑,拥有汗血宝马的血统,一度被她视为亲人。所以她今天打算带着亲人上殿去闹皇帝。只是她话音刚落,那头宣读薛公公便战战兢兢的拽住了她的手臂,道:“哎哟,郡主啊,您可别闹啊,您要是闹起来的话,那陛下正好有了源头,将你家阿公的军权给夺走啊!”娜依微微一愣。她并不是不聪明,如今薛公公这般直白的说,娜依完全听得懂。女孩大惊失色:“你说的可是真的?陛下真打算对我家出手!?”窝草!亏得他们一家为陛下征战沙场,结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这般想着,娜依顿时心头一寒,只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脑子有坑,居然会喜欢上这么个绝情寡义的男人。越想越气,娜依扁了扁嘴,恼火的看向薛公公,质问:“陛下真的这么说的吗?”她还是不太相信。然而现实给了她一个老大的耳刮子。“是的,陛下说了,只要您安安分分的嫁给呼耶王爷,您家的军权依旧还会好好的留在你阿公手里。”薛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还说,叫您不要再窥觊国师大人了,他说……他说……”薛公公觉得难以启齿,尴尬的抖着唇瓣。娜依皱眉:“他还说什么!?”薛公公低下头,弯下腰,一副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陛下还说……您要是再想闹事的话,那就……就把你小时候尿裤子在羊毛上的事说出去。”话音刚落,四周死一片的寂静。薛公公心底惶恐,小心翼翼的偷瞄娜依,发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精彩,但却已经没有了怒气。他舒了口气,又道:“还请郡主接旨,老奴也好回宫交差。”娜依:“……”娜依觉得牙疼。特么她与呼耶颉利一起青梅竹马长大,小时候她经常会跑进羊圈里,那个时候部落食物不足,每家每户都饲养了一批羊,而她家里也不意外——那一天,她爬上家里养的最壮硕的一头羊身上,结果尿了羊一身,她又羞又怕,就干脆拿了家里的剃刀,刮了羊的皮毛,将那一块被尿湿的羊毛埋到地底。本来这没什么的,但偏偏家里最近没了冬衣,正巧需要羊毛编织衣服,结果她把一头最壮硕的羊的羊毛剃光了,家中的羊毛就不够了,最后父母只给她编了两身身冬衣,而父母则依旧穿着旧冬衣,度过了整个最难熬的冬天。那个时候,她不止一次听阿公阿姆对那剃羊毛的贼人骂骂咧咧。这件事情印象太深刻了,她都不敢在阿公阿姆面前说这些事,结果被呼耶颉利知道,被抓到了把柄。娜依相信,就算事情过了十年之久,以她阿公阿姆的气量,依旧能够把她凑得满地打滚。念及此,娜依脸上精彩万分,薛公公竟然从她脸上看到了委屈。娜依叹了口气,对薛公公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那个狗皇帝,今天我同意这门亲事不是因为怕他!”“要是让我以后知道他对国师大人不好,老娘就是挖空整个军营都要为国师大人讨个公道!哼!”薛公公:“……”你们匈奴人,真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