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耶塔里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步。白洛尘又说:“等回去我把训练章程给你,你按照那上面的章程训练他们。”“记住,要训练得他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耶塔里倒吸口气:“大哥,你认真的?”“我说过假话吗?”白洛尘斜眼。这……还真没说过。呼耶塔里回忆一下,突然想起自家大哥好像每次打仗都像是心血来潮一样,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天凉了,该让xx国让出xx地了”之类的话语。而他每一次说完,都像神明附体一样,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被他们占了,等打完仗,我方军队损失不足对方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呼耶颉利还真的从来没有说过一次假话!他说让哪个国家让出哪个地方,那个国家就真的放弃那个地方!呼耶塔里:“……好。”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这般想着,呼耶塔里望着台下训练的小兵们,眼里露出了一些怜悯。小兵们莫名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板钻上来。白洛尘又巡视了一会儿,很快就看见了前来传话的薛公公。薛公公道:“陛下,国师大人邀您今晚在摘星楼一聚。”白洛尘眼前一亮:“此话当真?”“老奴哪敢欺瞒陛下啊!”青年皇帝欢喜的裂开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爽朗又开心的拍了拍薛公公的肩膀:“你,很好。”下一秒,他急奔而走,眨眼间就消失在薛公公和呼耶塔里的面前。呼耶塔里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刚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远远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惊叹:“大哥他不会真的看上国师了吧?”虽说草原上的人们比较开放,但……生儿育女天经地义,他从来没有觉得呼耶颉利会真的把国师当成宝。如今瞧见自家大哥这般猴急的样子,他又辛酸又无奈。这种感觉就像……养了十几年的老羊,结果一朝被草原上的狼给叼走。呼耶塔里长叹口气,余光瞥见薛公公那张皱褶满面的老脸,登时又叹了口气。薛公公:“???”“薛公公,跟你商量件事呗。”呼耶塔里大手一勾,将薛公公勾住,壮汉撸了一下自己满头长辫,目光亮晶晶的看他。“本王有要事相求,还望薛公公尽量配合啊!”薛公公的老脸一僵。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淮安。”高大的君王匆匆打开摘星楼的大门,恍若闯入仙境中的猛兽,一步一步,夹带着凌厉的气场。白洛尘走到一半,看见坐在时榻上等候的青年。青年一袭纯白长袍,衣带松散,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他看上去干净得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的感觉,可是那双眼睛,却又多了几分妩媚,清冷与妩媚的碰撞,激得白洛尘心口一紧。淮安将桌案上的棋盘摆好,几缕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无端生出迤逦华美。青年抿唇,轻柔道:“陛下来了啊。”清音若玉珠坠落,似感慨般,带着柔软与叹息。像久未逢面的挚友般,乍见对方,连眉眼都染上几分柔意。白洛尘喉结一滚。此时此刻的场景太过唯美,他竟傻的不知该如何动弹。屋内燃烧的红色蜡烛飘摇间闪烁,洒落在青年眉目之上,是暧昧的色彩,隐晦的蒙在一层薄薄的橘红色纱雾之后。他突然觉得胸腔有什么东西是满满的。溢出来的那种情感,几乎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白洛尘沙哑着,目带柔光的看他。“恩,我来了。”如重逢之时的感慨和欢喜,复杂又隐忍,情绪百感交集。“久闻陛下骁勇善战,不知陛下可否愿与臣对战一番?”淮安眉眼弯弯,拂袖间滑过桌案上的棋盘,那两个空荡荡的棋碗里骤然多了棋子。一黑一白,黑得极黑,白的极白。白洛尘走上去,捻起手中的白色棋子,抬眼看了眼对面青年那好看的眉眼。他仿佛能够透过这具优雅的肉身看到青年的神魂。淮安隐藏在黑暗之中,如同阴冷毒辣的蜘蛛,一举一动,布置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这个猎物自行跳入网中。白洛尘却心甘情愿。他坐了下来,含笑道:“荣幸之至。”这是他的淮安啊。从他见淮安的第一面,他就深深地为这个男人着迷。为他痴,为他狂,为他负尽天下一切都值得。白洛尘捻起白子,看向淮安:“国师大人,不如你先下?”“陛下为尊,自然是陛下先下。”青年婉拒时的动作都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