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那是他们的国师。是这个国家,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国师。淮安的真身还留在原地,但是神识却早已带着法器飞向西部,任由莲蓬将西部的涝水尽数吸取,冷眼看着地面上跪拜自己的百姓。他的动作很快,不过短短数日之内,便将水患解决,甩手回了自己的肉身之中,刚一苏醒,便看见呼耶颉利往自己这儿走来。呼耶颉利身后还拖着大批大批的官员们,每一个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甚至还有人下跪哀求:“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淮安:“???”他微愣,不过转瞬间,呼耶颉利便踏上了最后一块台阶,走到了他的面前。柔和的光泽还残留在青年表面,衬得他的肌理越发光润如玉,出尘缥缈。高大可汗的面庞之上,带着隐忍的压抑与怒火,如铺天盖地的黑暗,冲面而来。淮安后退一步。呼耶颉利便往前一步。他重重的将那青年揽入怀中,似揉进骨里般,喉间压抑着颤抖的声线,将头埋在国师的颈窝里。“阏氏,朕不准你走。”淮安蹙眉:“陛下?”“陛下!!!您这可是亵神啊!!!”下方的人们发出了更大的哀嚎声,甚至有人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陛下!还请您收回成命!万不可再亵渎神明!”淮安听得一头雾水。正奇怪着,他忽然感觉到呼耶颉利轻轻吻到了脖颈处的动脉。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可汗松开了国师,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往前踏一步,问下方的臣子:“你们告诉朕,朕是谁?”臣子们喉间一哽:“陛下……”呼耶颉利不管他们说什么,他现在只想将自己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那狰狞的野兽得不到发泄,总有一天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是以,他紧紧地扣住了淮安的手,不让淮安有任何想逃离的机会。“朕是这天下的主人。”他拂袖,将青年揽入怀中,“朕是真龙天子,朕是万民之主,难道朕还配不上国师吗?”“朕说过了,朕要国师。”“从今日起,不管你们是否愿意,国师大人,都必须嫁给朕!”汉人臣子们面露惨色:“陛下——”“你们再叽叽歪歪一句,朕便砍了你们的脑袋!”呼耶颉利胸腔忍不住膨胀,有种暴戾的情绪充斥着脑海。他目光凶狠,似魔神降临般,高高在上的露出了杀机,死死的压在了这些臣子们的身上。恐惧、害怕,犹如潮水一样将这些臣子们淹没。淮安垂眸,挣脱了呼耶颉利的手掌,收起法器,敛眉后退一步:“陛下这是何意?”他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过程。青年余光瞥了眼底下战战兢兢的一众老臣们,心底无声的叹息。哎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这些老人们操碎了心。国家的帝王看上了国师,若为男女,或许这些老臣们便不会反对得这般激烈,可偏偏双方皆为男子,其中一人,更是被这些汉人老臣看视为神明。汉人老臣们怎地愿意看见自己心目中的神明被如此亵渎?!当下有人顶着压力,拉回了台上二人的注意。老者重重的磕头,一抹血痕落在地上,炸出鲜艳的血花,他悲戚的长啸:“陛下!您这举动,分明是亵渎神明!”“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否则……否则老臣便、便捐身殉义,死在这里!!!”呼耶颉利皱眉:“你想死啊?”老者微愣。他抬眸望向高台之上的王者,亲耳听见对方轻飘飘的一句:“想死就早点死,朕不缺人才,像你们这些蛀虫,早该死了算了。”老者气得浑身颤颤发抖:“老夫、老夫……老夫这么多年来,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竭智尽忠,却不想,竟得陛下如此轻蔑,陛下……你……你……”呼耶颉利心里不耐烦,连带着脸上都多了几分恼火,他握紧拳头,忍不住握住了腰间的弯刀,阴鸷而又凶猛的望着那老者。“你为的是哪个国?为的哪个民?”呼耶颉利冷笑,“怎么?说不出话来?”“你们继续叫啊!想死就赶紧死啊,看见那边的柱子没有?”冷漠的帝王指着旁边的石柱,道:“赶紧去撞,撞完了让你家里人收尸,朕可没心情与你们纠缠。”老者:“……”淮安:“……”众臣:“……”呼耶塔里:“……”光是听着他这一番话,便足以让底下的臣子们寒心。淮安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前世呼耶颉利会死的那么早,名声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