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第二天就可以抱着香香软软,细细嫩嫩的小阏氏睡觉,他顿时兴奋的睡不着,当下大手一捞,想象一下自己与他同床共枕,顿时满眼欢喜高兴。他瞥了眼淮安沉睡的睡脸,生怕自己惊扰了淮安的睡眠,只能辛辛苦苦的压制着欲望,一夜未眠。第二日,呼耶颉利是顶着一双青黑的眼圈上朝。高大的可汗端坐在王位上,听着下方官员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切。他眼神飘忽,不自觉的想到了昨日初见淮安时的模样。这会儿呼耶颉利才找回了自己的智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个摘星楼,好像在他攻打占领这个皇城之后就未曾让人进去搜过、也没有人进去过吧?一想到这里,呼耶颉利顿时觉得胸腔又痛又慌。痛的是他想到淮安一个人住在那上面,没人照顾,没人在乎,如孤冷的明月般,让他心疼得紧慌的是他想到自己攻占了这个国家之后,竟然一直过了好几个月后才发现淮安,生怕淮安讨厌自己。这么一想,呼耶颉利突然意识到自己昨天夜里可能太直接了。唔……他应该学学汉人,委婉一点。念及此,呼耶颉利有些出神,心思急转,脑子里全是该如何将心爱的国师拐到怀里,完全听不见下方在说些什么。呼耶颉利敲着龙椅,面上一本正经,冰冷严肃,恍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低头慵懒的望着下方争吵的官员。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思绪早已飘忽不知奔向何方了!许是吵得太大声,站在下方的呼耶塔里忍不住出声,恼火道:“别吵了,你们吵了半天,能吵出解决西部水患的办法吗?”“与其在这里吵,倒还不如问问我哥——咳,倒不如问问陛下的意思!”呼耶塔里抬眼看了眼龙椅上的老哥,熟悉兄弟的他早就发现呼耶颉利出神的事情,当下给他传了个眼神,小声的发出几下呲呲声,意图唤醒那个发呆的可汗。奈何他兄弟此时满脑子想着怎么讨好阏氏,哪里注意到呼耶塔里的声音?呼耶塔里眨得眼睛都快抽筋了,结果上面那人连个屁话都没放出来,顿时气的差点想跳上去打人了。自小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根本就没中原那么注重礼仪,眼见着朝堂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可偏偏头顶上的那个人没说话,这些官员们也只能憋着话装孙子,各个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一副随时可能昏倒的样子。呼耶塔里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当下跳了出来,道了一声:“陛下!”“不知你对西部水患有何看法?”他说的话又重又大声,一下就将出神呼耶颉利拉了回来。呼耶塔肃着脸,见他哥张开嘴似要说些什么,殿外骤然传来了一道属于太监尖利而又响亮的声音——“国师大人求见——”呼耶颉利猛地站了起来,头顶的冕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满心欢喜,一甩袖,当下急吼吼的道:“快传国师上前!快啊!”呼耶塔里:“???”不是老哥!你现在不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嘛?作为亲弟弟,难道我连一个国师都比不上吗?!呼耶塔里顿时被自家老哥这诡异的热切态度给惊到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底下的一些汉人臣子各个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惊讶的不是国师那个人是谁,事实上这些人并不在乎当上国师的人是谁。因为前朝已推翻,曾经的礼法也重新修订了一些,关于国师凌驾于皇权至上的这条法则也早早的被废弃,所以现在不管谁来当上这个国师,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真正令他们震惊的是,他们的新王前不久还曾说过不需要国师这一职位,让他们即刻将国师这一职位,以及为这职位服务的那些司仪一同罢黜!这才过去几天?前两天刚说要罢黜国师职位,如今突然又多出一个国师大人?说不是新王的意思,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呼耶颉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面被自己打肿了。臣子们心中腹诽,却也不敢当着新王的面吐槽,只能各个低下头,你看我,我看你,将这个疑惑给憋回去,静待国师上朝觐见。然而当这些臣子们看见那眼熟的身影之后,当下一个激灵,汉人臣子下意识跪下来迎接:“国师大人金安。”而那些匈奴人则以怀疑审视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打量来人。呼耶颉利咳嗽一声,那些没有跪下的匈奴人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可汗。他们听见自己敬仰的可汗在说:“还愣着干嘛?跪下跪下!你们全都给我向国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