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权势滔天,可不仅仅表现在前朝与后宫。
他们的眼线,甚至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便是地牢这种地方,也自有人员听从差遣。
所以在阮秋芙话音刚落,外头的狱卒便恭敬应声。
司南珺像是此时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地微微蹙眉,威胁道:“你敢动我,就不怕皇室问责?!”
瞧她面上终于露出了慌乱的神态来,阮秋芙才觉大快人心,俯身凑近了她。
“谁说我要动你了?不过只是短你一些吃穿用度,旁人若是问起,我只需让他们说、你是自己绝食以明心志。就算你要攀咬我,又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我今日来过?”
阮秋芙语气阴森,却透着难掩的畅快。
地牢有阮家的人,自不会为司南珺证明,而即便她据理力争,皇后与皇帝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司南珺似是无言以对,只有些恼怒地瞪着对方。
阮秋芙这才直起身,居高临下一般说道:“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吧,我倒要看看,没了公输珩,谁救得了你。”
丢下这话,阮秋芙不再欣赏她的神情,径自戴上兜帽离开。
殊不知当厚重的石门再度关上时,静室里的人已换下了伪装出的气恼神情。
而静室之外,阮秋芙没走几步,便与自己的侍女碰了面。
“王爷可出来了?”她问。
侍女不敢怠慢,如实回答:“还在皇后娘娘殿中。不过方才王爷身边的小厮来传,说是今夜娘娘让王爷留宿宫中,就不回去了。”
阮秋芙脚步微微一顿,方才因为看司南珺吃瘪才生出的好心情,此时也快维持不下去。
“那我呢?王爷可说了要我过去?”
侍女摇头,“王爷让您先回王府,他等明日朝会结束再回去。”
此言一出,阮秋芙面色阴沉。
她岂会不知这是皇后在给她立威,让她清楚没了自己支持,哪怕她与顾谨之如何相爱,也未必能保住如今的地位?
可她还能如何?
她已经尽力服从皇后的一切命令,若非要说有什么令对方不满的,也不过是中了几次司南珺的圈套。
难道这也是她的错?
阮秋芙心中恼恨不已,但她不敢去恨皇后,只能将这份恨意、变本加厉地放在司南珺身上。
“你吩咐下去,送入静室的饭菜不必太好,吃不死人就行。”她道。
侍女却更多几分谨慎,不由劝道:“皇后娘娘如今正在气头上,恐怕会盯着主子的言行,这段时间主子还是求稳更为妥当。”
“连你也对我指手画脚?!”阮秋芙怒极,扬手便是一巴掌。
侍女忙垂下头去,再不敢多劝。
好在通过这一巴掌,让阮秋芙的火气也消下些许。
她没再继续动手,而是凉飕飕地说道:“想她多受点罪的可不止我一个,只要她不死在牢里,谁也不会多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