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黑市遇袭那事儿,司南珺总归是不占理的,所以便矮了一头。
此时见公输珩面色不好,她心里更是发虚,眼神都不敢与之对视。
这无疑是叫公输珩心里发闷,说出的话冷冰冰又带了些酸意,“你倒是在乎他。”
司南珺哪里敢应这个“罪名”?忙不迭地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用惯了他,乍然换了旁人,怕磨合不好,对方不懂我的意思。当然了,你才是他们的主子,指派谁来,还是你自己说了算。”
到后半句,已是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
公输珩也知道自己醋地莫名其妙,再看她那窘迫的模样,心里的气闷便化作无可奈何。
索性就退了一步,说道:“罚不可免,只能延后执行。但他们只能算是额外人员,你若要用,还是用新人。”
司南珺自无不可,毕竟祁隐等人还受着伤,便是暂且免了处罚,也还是以养伤为先。
所以干脆地点了头,再无其他要求。
公输珩今日来,也是推了不少邀约,才抽出空闲。
但临到要走,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安排,所以并未在医行留多久,便告辞离开。
司南珺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待马车渐行渐远,她竟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小姐这是舍不得?”身边忽而传来含夏的声音。
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过去,“少贫嘴,再乱说话,罚你去给孟宪帮忙!”
含夏也不受这威胁,依旧笑嘻嘻地对她说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啊,这要是有谁送奴婢这么一支羊脂玉簪,奴婢瞧他也得是念念不舍的。”
“瞅瞅你那财迷样,干脆我替你寻个有钱的人家、让你嫁了算了!”
“小姐可别!”含夏赶紧回绝,“劝人嫁人那可是要损阴德的,小姐若真心疼奴婢,给奴婢涨涨月钱便是。”
主仆二人说笑着进了门,司南珺虽知含夏是调侃之下顺嘴一提,却也打算来年拓展些业务,定不会薄待了族人。
等回到屋里,打算换下袖口沾了血污的衣裳时,她才忍不住来到梳妆抬前,对镜仔细欣赏着那支藏于自己发间的簪子。
如含夏所说,那簪子确实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体并无半点杂色,在薄光的映照之下,似乎都泛着莹润的光圈。
簪子的做工也是十分细致,不光一笔一划栩栩如生,更是藏以细密的玄机,可见应是出自大师之手,造价也格外不菲。
然而在司南珺看来,其本身的价格固然高昂,但心意为其赋予的价值,却更是可贵。
她轻轻抚过那露出的簪头,一时之间爱不释手,连正事都快忘了。
可就在她沉迷于欣赏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含夏匆匆的敲门声。
“小姐,德妃娘娘身边的兰蕴来了,就在后门等着,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要转交小姐,请小姐速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