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你我是夫妻,哪家夫妻在外互称兄妹?”
云蓝闻言,险些脱口而出“我爹爹阿娘就会啊”,话到嘴边,注意到他加了个“在外”。
在外的话,爹爹阿娘的确没那般称呼过。
她偶尔撞见几次,阿娘也都红了脸,嗔怪爹爹老不正经。
这样想想,夫妻之间喊哥哥妹妹,的确更像一种闺房情趣。
是有些不妥……
诶,不对,她可是要他两个月内倾心于她的,添点小情趣不是正好吗?
思及此处,云蓝抬起眼:“那殿下的意思是,在外不可以,私下可以咯?”
崔琰:“………”
云蓝身子朝他倾去:“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靠得近,半边肩膀几乎贴上他的手臂,独属于少女的清甜体香也袭入鼻尖。
崔琰呼吸微滞,而后两根长指抵住她的额头。
他将她的脑袋一点点推开,面无表情,:“车里闷热,别凑太近。”
云蓝:“………”
他方才不还说心静自然凉么。
不多时,马车抵达西市,福庆很快买了两份羊肉酥饼回来。
云蓝接过酥饼,从荷包摸出一粒银子递去,“有劳了。”
福庆惶恐摆手:“世子妃折煞奴才了,且不说两个羊肉酥饼没几个钱,便是要算钱,奴才尽管往上头报账便是,哪敢叫您掏钱。”
“你就拿着吧。”云蓝弯眸:“这回是我请客,不走东宫的账。”
世子妃请客?福庆错愕看向世子,便见世子神色淡淡:“收着吧。”
世子都发话了,福庆也不再推辞,忙接过银子:“多随世子妃。”
车门重新阖上,云蓝笑眯眯递了个饼给崔琰:“还热乎着呢,殿下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崔琰平时的三餐也十分规律,外头天色已暗,若现在吃这饼,晚膳怕是再用不下去。
可看着小妻子举着饼的期待模样……
罢了。
今夜便是同寝的最后一晚,总得与她熟悉些,才能叫她不再那样害怕抗拒。
在云蓝亮晶晶的注视下,崔琰接过羊肉烧饼,低头咬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又酥脆又鲜美?”
“还好。”
崔琰不紧不慢咽了,觑见她眉眼间的失落,又补了句:“的确酥脆。”
云蓝这才重新笑了起来,也低头咬了口:“我也觉得他家的酥饼烤得特别脆,肉馅或许比宫里的差了些,但也还不错。”
她边嚼边道:“不过最好吃的羊肉当属我们北庭的,我们那儿的牛羊都是在草原上放养的,喝的是雪山水,吃的草是雪水灌溉的,所以肉质鲜甜,一点儿都不膻……”
盯着她沾着油光还絮絮说个不停的小嘴,崔琰沉沉吐出一口气。
食不言,寝不语,她是一条也做不到。
偏偏她还不觉有什么,咔嚓咔嚓吃着手中的饼,由北庭的牛羊肉讲到了北庭的雪山戈壁、沙漠草原。
“长安的确繁华,但我们那的风光也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