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不把他的手放桌子上不就行了?云蓝如是想着,便拿起崔琰在桌子上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另一只手里托着它。
云蓝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崔琰,仿佛在说“这样总行了吧?”
对面的人先是瞳孔放大,继而脸色发青,最后恢复正常从最嘴里挤出几个字:“……诊脉吧。”
虽然云蓝觉得崔琰应该是脉象虚浮肝气郁结之人,可是事实告诉她此人的身体好得很,甚至脉搏都比一般人感觉有力些,只是……
“你身体看起来一切都好,只是脉搏有些快,可是最近有烦心之事?”云蓝道。
看她结束了,崔琰忙将自己的手从云蓝手中抽出来,轻哼一声:“孤唯一心烦之事就是这条腿时不时还会疼痛。”
话虽如此,自从那日半夜出发去找云蓝后,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很久没有疼过了。不然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你是断骨,不是普通的腿伤,需要静养才是。”云蓝道,“我之前给你用的有一味药是能加速断骨愈合的,不然你到现在都不一定能下地行走。”
提起这味药云蓝就心痛,当时她还傻乎乎的和崔琰说了要一笔一笔的和他算账,谁能想到最后都被他一笔勾销了。
“这味药……”崔琰也想起来了,之前张恺找来的神医也提起过这件事,“你还有吗?”
云蓝摇摇头:“自然是没了,那味药我只有一个,都给你用了。”
既诊完了脉云蓝便想着要回去了,正打算起身告退时却又听到崔琰来了一句:“以往太医给孤问诊完,都是要写医案的。”
医案?那是什么东西?看到对方脸上透露出疑惑的神情,崔琰又道:“就是将孤每日的身体情况,用药方案都记录在册。”
“可是我不会写字啊。”云蓝皱眉,她虽然能看懂一些医琰上的药材名,可除此之外的其他字她可是一窍不通。
“孤可以教你。”
崔琰脸上露出了云蓝觉得熟悉的神情,很久以后她才想起来这种神情她曾在飞飞看到山里的野鸡时看到过,而下一秒飞飞便冲上去将野鸡的翅膀咬了一个洞。
那是一种看到新奇事物的新鲜感,夹杂着一些高高在上的征服欲和一丝难以逃脱的恶意。
发丝随风浮动,他一席素白麻衣不见仓促,反倒显得背影淡然幽远,竟能看出几分禅意。
“好巧,叶姑娘。”
“好巧,徐东家。”
徐不疾转身时微微笑着,露出几分促狭,“这般春雨倒是来的意外,可否容我蹭一蹭叶姑娘的马车?”
云暮细嫩的指尖戳一戳白得无瑕的脸颊,她故作沉思片刻才点点头,“嗯,还算顺路,我要驾车的师傅在徐家的货栈将你放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