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身着黑衣背上背着把硕大的钢刀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身形极快,只眨眼功夫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是他!
商陆紧绷的神情忽地一松,意外之余人已经琮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找你们。”狄青面无表情扔给他一份地图,商陆打开一看,和他之前那副截然不同,是真正的通往灾区的路线图。
“你……”
“受人所托。”狄青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他也是一身风尘仆仆,显然一路寻找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是贺先生吗?”
狄青:“走吧,那边还等着你们。”
所有士兵重整旗鼓再次上路,这次他们不在沮丧,吃力地背起行囊朝着目的地前进。
突然,有人停了下来。
“将军,那是什么?”有人指着远处声音发抖地问。
众人回头,远方山石倾斜,隐隐可窥地动山摇。
“是地震,是地震!”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慌忙丢下东西往后退。
“不要乱,往高处跑!”商陆大声喊到,一行人迅速往高处撤退。
然而,变故来得太快,山石碾过肉。体,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血肉染红了山体,大地山川再一次更替。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
“报——”
空荡幽长的宫道上身着甲胄的士兵冲下马拼命往高处巍峨的宫殿跑去,最后跪倒在殿前将紧急文书高举过头顶,还没来得及喘息就高声道:
“北晋南犯,平凉关失守……”
“陛下,中州一连三日发生多次后震,死伤无数,请求朝廷支援。”
御书房内,李长泽将刚到手的文书拧成了一团废纸,那双眼睛不带一丝情感冷得让人不敢直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彭越顶着压力低声提醒道:“陛下,张阁老和雷将军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您商议边患一事。”
房中安静了许久,卢飞嗫嚅着说:“贺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
李长泽攥紧了的手掌忽地松开,单从外表几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众人只听见新帝面无表情道:“西楚南越两国同时出兵,北晋想要从中获利,此三国包藏祸心意图至我大齐于死地,朕已决意同时向三国出兵。”
于殷震惊抬头:“陛下难道要亲征?”
李长泽不置可否,转而道:“宣雷信觐见,至于其余人让他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朝会朕自然会告知他们。”
商议了这么多天也没个结果,,出兵与否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求和容易,不过是他们舍弃城池和土地求和,如此或许还可以在三国威压之下苟延残喘些许时日,可谁又真的可能在这个时候放过他们。
谁都不是傻子,这几年大齐的壮大诸国有目共睹,如今新帝登基气象日新,放过他们无异于放虎归山。李长泽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年少时在边关历经风霜,战争带给百姓的只有无止境的杀戮和痛苦,他自小师从文学宗师贺从连,被传授的是帝王之术,前半生汲汲营营是为一己之私,如今他站在这个位置,身后是万千百姓和万里疆土,是任由他野心蓬勃生长肆意作为的广阔天地。
他不怕战,他要这天下改天换地,要在北晋南越西楚的都城插满李姓大旗。
贺景泠也在等着这一天。
所以他现在绝对安然无恙。
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那怕相处多年,卢飞他们也只觉得呆在御书房中的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终于等到了雷信前来,他们迫不及待离开了御书房等在门外。
又过了许久,里面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只见雷信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臣遵旨。”
雷信感受到上方沉沉地目光,他当年被先帝安排在太子身边时刻监督太子言行,后来几经周折最终为太子所用,直到最后一刻李牧才知道真相。
这些年他手握大齐最精锐的玄铁营,如今又深受天子倚重,接此大任自然不敢马虎。
十万玄铁营尽数出兵,力保大齐西南西北安定,谁也不能妄想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