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管,但你们村人数有些多,这样吧,我打电话请示一下领导。」
医护人员走到一边和领导请示,其余人焦急地等待着。
「啊!!!」一声稚嫩的嘶喊声响彻云霄,村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进王婶家里,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呆了众人:王婶双手死死地抓住小孙子的手,将他按在炕上。小孙子的脖颈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
「王婶,你疯了啊!」村长身后年轻的小伙子伸手去拽王婶,没想到不仅没拽动,反而被王婶反手一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还瞅啥,大家一起帮忙。」三五个大汉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王婶拽开,村长眼疾手快将小孙子抱起。
「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呜啊。」王婶一声声嘶吼,在这深夜令众人毛骨悚然。
「村长,这咋办,王婶像疯了一样。」
「把她先锁屋里,我带小栓子先去找医生包扎。」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才把王婶锁在屋里。
「医生,你快看看这孩子。」
医生刚和领导请示完,医院确实一点位置都没有了,他让医生先在村里设置一个临时医院。医院的病患已经转送到各个医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缓解当前的医疗压力。
村长抱着小栓子,轻声安慰着,医生拿出药物对伤口进行消毒,「小朋友,会有些疼,但你是最坚强了,不会哭是不是~」医生轻声安慰。
刚碰到伤口,一条白色带点粉嫩的条状异物「嗖——」一下从棉签旁钻进小孩的身体里,医生刚想仔细看看,小栓子就因为消毒水的刺激而疼得哇哇大哭,在村长怀里不安地扭动着。
村长安慰了很长时间,或许是太累了,小栓子在他怀里抽噎着,但也不再挣扎。
医生并没有把刚刚的一幕放在心里,以他的专业知识,根本不可能有虫子从体外钻进体内生存,更何况速度那么快,他全当是今晚太累了产生的幻觉。
除王婶之外,其余人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站在小楼上,望着村子吵吵嚷嚷的从深夜到天蒙蒙亮都没有停歇,不知怎的,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一种无由来的恐惧似乎要将我拉进深渊。
「汪。」一声狗叫,将我拉回现实,是新望提醒我该添粮了。
给新望新生添过粮后,又陪它们玩了一会儿。他俩很聪明,简单的口令训练起来十分顺利。
两只狗子的性格不同,新生老实懂事,新望调皮捣蛋。
智力方面,新望比新生聪明,它能听懂更多的口令,甚至有时候会选择假装听不懂来逃避一些它不喜欢做的事情。
中午我收到了路遥的短信,她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朋友。
「悠悠,你在北京么?」
「没有,我回老家了。」我看见对话框几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都没有下文,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你不说我不问。
当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时,路遥发来了下文,「悠悠,你能借我两万块钱么?」
我和路遥在孤儿院也算是最好的朋友,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她是我唯一的温暖,两万块放在以前也只是一个多月的工资,但在这个小村庄却够我用很久很久。
挣扎了一会我还是把钱打过去,「谢谢悠悠!下个月我就把钱还给你。」
「不客气。」
「对了,这个月我就辞职了,在找下一份工作前也打算回老家看看,你在哪,我顺路去看看你吧。」
「好。」然后给她发了一个附近的定位。
关闭和路遥的对话框,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其实工作之后我和路遥也联系了五六年,直到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这个男人比路遥大八岁,无房无车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不懂一个月工资一万多工作十几年的人,为什么没有存款还欠钱。
「哎呀~他就是很喜欢电子产品,你也知道现在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多快,新款到手没多久又出新款,再出售就是二手,卖不了多少钱。」
「他说,和我在一起之后就不会再这样,欠款用不了多久就能还清,我们也能好好地生活。」
「那他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花你的钱?」
「没事啦,以后会好的。」
但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三年,我从最开始的义愤填膺到最后的尊重祝福,已经没有别的话想说,时间一长我们的关系也就逐渐冷淡,只是在朋友圈点赞或偶尔聊几句。
我很明白路遥的感情,我们是孤儿,内心深处渴望被爱,当有人披着爱的外皮出现时,渴望就会蒙蔽双眼,使我们跳进伪爱的无底洞。
「喂,喂,大家能听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