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现在是内力全无,她不可能亲自动手,但是不意味着穆澜会就此算了,她一样可以借助外力。
就好比现在。
「小姐说的是。」容九应声。
而黑衣人的幻觉越来越严重,面部表情已经扭曲了,跪在穆澜面前做出了各种各样慎人的动作,那都是在自残,鲜血透过黑色的布料,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地面上却已经沾染了腥红,渐渐的传来了血腥味。
这样凄厉的叫声,周围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进来,在看见这样的画面时候,大家的面色也开始逐渐变得惊恐,捂着自己的口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无动于衷的人是穆澜。
一直到穆澜觉得差不多了,她冰冷无情的开口:「说,是谁拍你的来的。不说的话,那就继续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话,没任何玩笑的成分,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
在穆澜的话里,已经被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到疯狂的黑衣人根本遭不住了,他拼命的摇头,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现实,冲着穆澜吼着:「不是我,不是我,是熹贵妃,是熹贵妃让我来的。」
这话,清晰的传入屋内的每一个人耳中,而屋外看热闹的人也惊愕的听见了,大家面面相觑,好半天不敢多说一句话。
容九的眉头微拧,其实对于这样的答案,他并不觉得奇怪。甚至容九清楚的知道,谁是幕后主谋,穆澜自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但穆澜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除去要折磨眼前的人,为小莲清算,也为了去熹贵妃那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穆澜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气用事,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人。不管是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就如同在冰牢内,和李时裕眼神交换的瞬间,也是如此,那是彼此的默契。这样的行为是被李时裕默许的,冰牢内的情况,暂时无人得知,而任何涉及到何家的事,都必须小心谨慎而为,这才是今天事情真正的开端。
「求求你放过我……不是我……是熹贵妃……不要啊……啊……」黑衣人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
穆澜没再理会,而是快速的走向了营寨外,黑衣人被留在了原地,容九立刻跟了上去。
禁卫军从门外冲了进来,看着黑衣人。
容九冷静的下达命令:「小姐没下令之前,这人的命留着。」
「是。」禁卫军齐声应声。
穆澜全程没说一句话,脚步也丝毫没任何的停缓,纵然此刻的穆澜因为这样的剧烈走动,已经开始变得气喘吁吁,甚至有些疲惫,但是穆澜的手心紧攥,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的偏差。
那低敛下的眸光闪过一丝阴沉和无情。
容九紧跟在穆澜的身边,冷静的看着周围的情况,而周围原本看热闹的奴才和侍卫,见到穆澜出来的时候,立刻退避三舍,丝毫不敢阻拦穆澜。
更不用说,明眼人都认得出,穆澜身上的披风是李时裕的,这意味着什么,众人皆知。
而全程,穆澜没说一句话,一直到了熹贵妃的营寨前才停了下来。
没人知道冰牢内发生了什么,熹贵妃自然也不知道,在现在穆澜被废的情况下,熹贵妃自然回到了后宫之首的位置,在这样的情况下,穆澜见到熹贵妃是要叩拜请安,而非是如此嚣张而直接的走进去的。
但是穆澜却丝毫没理睬这些。
门口的侍卫把穆澜拦了下来:「这是熹贵妃的营地,岂是不相干的人随意进出的。」
穆澜冷淡的看向了侍卫,并没理会,直接推开侍卫走了进去,侍卫想也不想的阻拦,很快就被容九训斥,这下,侍卫的脸色微变,不再开口,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容九并没跟进去。
穆澜走入营寨之中,熹贵妃也已经听见了动静,在看见穆澜走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变,自然知道派出去的人失败了,但是熹贵妃对于自己派出去的杀手很是自信,就算失败,她也明白不可能把自己招供出来,所以熹贵妃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熹贵妃的眉眼带着一丝的奚落,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许蓁蓁,你现在已经不是皇贵妃了,见到本宫难道不应该下跪请安吗?」
这话说的不紧不慢的,是常年在深宫里历练出来的气势,随时可以抓到一个关键的点,让你无法反驳。
而穆澜冷淡一笑,并没理会熹贵妃的嘲讽,而是走上前,忽然扬手,给了熹贵妃重重的一耳光子。
熹贵妃错愕了,完全没想到穆澜会忽然出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穆澜:「你……你这是造反了吗?」
穆澜阴沉的看着熹贵妃,无动于衷的站着:「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眼皮下动了我的人?还想要我的命?」
这是在质问。
熹贵妃面色一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不知道。」熹贵妃就没理会穆澜的意思,「而你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竟然敢在本宫面前对本宫动手,你以为你还是皇贵妃吗?本宫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穆澜面对熹贵妃的威胁,就只是这么冷淡的笑了笑:「你确定?」
这话,让熹贵妃有些惊慌,但是想到现在的情况,想到何申手里的那些证据,熹贵妃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
今天没让穆澜死,是她没想到的,但是穆澜既然主动送上门,她自然就不可能让穆澜活着离开。
挑衅贵妃,原本就是死罪一条,更不用说,穆澜还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