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走进内殿,梁予白也未抬头,认真批着折子,直接问道:「昭儿还没睡醒?」
他的话叫我愧疚无比,刚要走过去,一把短刃便抵在了我的腰间。
我看着李恕抬手提给我的一个食盒,缓慢伸手接过。
「怎么?给朕送吃的了?什么时候小四这么贴心了?过来。」梁予白放下朱笔,对着我招手道。
可我明知那里头是什么,又怎么能那么坦然若之地送过去。
后背那把短刃尖利,刺破腰封和衣衫,我已经感觉到刺痛。
梁予白见我久不上前,当我又使小性子,起身走过来,亲手接过那食盒,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到旁边的榻上。
掀开食盒,里面是一碗晶莹的银耳汤。
「小四可真是爱喝银耳汤,朕不爱吃甜食,但小四送来的,一定合朕胃口。」说着,梁予白便拿起那碗,抵在唇边仰头就要喝下。
我瞪着眼,心跳的仿佛就要从喉咙里出来!
「咣!」的一声脆响,那碗银耳汤,已经打碎在地。在场的三个人,全部低头盯向了那碗泼洒了一地的汤。
我的手还悬在半空,颤抖得激烈。
「小、四!」李恕回过神,望向我的眼神如同地狱来的恶鬼,手持短刃就扑杀而来。
梁予白眼疾手快,抄起那个食盒,扣住李恕伸来的手臂,拧转之下,只听「咔」的声响,李恕的手腕已经扭折到一个诡异的姿势。紧接着就被梁予白一脚踹得俯趴在地,下巴也磕撞在地的动静,也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德顺很快就和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李恕拿下。
「梁予白!贱种贼子,你不得好死!你儿子还在我手里,杀不了你,我就让那个孽种给我陪葬!哈哈哈哈……」李恕疯魔了般大喊大笑,嘴巴里溢出的鲜血让他看上去更加可怖。
我失控地要冲上去,被梁予白一把抱住,死死按在怀中。
「昭儿,昭儿还在他手里!」我满面泪水,糊住了眼眶,让我根本看不清梁予白的脸,只能哀求李恕,放过昭儿,我可以和他一命换一命。
「小四,别听他胡说。」梁予白叹息一声,撑住了几欲跌坐到地上的我,然后道:「昭儿在朕寝宫里,刚玩累了了,睡下了。一会儿就去看他,别哭了,哭得朕都哄不来了。」
我傻傻睁着眼,任由眼泪往下流,突然止住哭声,竟让我连着打起了嗝。
一手推开他的胸怀,我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说,说什么?」
梁予白笑着抹掉我的眼泪道:「朕早知云清是个祸害,就安排了人手监视。她一动手,便有人捉了她。」
「那你刚刚?!」我震惊于他谋算在前,拿眼瞪着他。
「朕从前总觉得你对朕不大有心,那碗被你打碎了的银耳汤,朕心甚慰。」梁予白笑得恣意妄为。
我却心道那日跳城楼,恨不能生吞了他才好。
狗男人!
李恕斩首的那天,我把消息带给了已经在大牢里的云清。
云清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而后道:「我的主子,从来都只有先生,是他捡回了差点被太监折磨死的我,又教我读书识字。所以你从来不是我的主子。」
我叹道:「所以你只是他用来监管我的一切行踪的,那日你尾随我上城楼,也不是为了殉我吧?」
「自然是为了防你生变,推你一把。毕竟,谁都不能坏了先生的计划。」云清气若游丝道。
我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走至大牢外。
梁予白正在御撵上等我,伸手拉住我抱于腿上道:「择个良辰吉日,也该立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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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22-06-2810:53·禁止转载
一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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