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来不会与我讨论这些,说了我也不懂。
不过这饭是真好吃。
到了晌午,暮云遮记起还有我这么个家属,带我吃学校食堂。
我将糖醋小排一扫而光,又端了芝士南瓜和咖喱面包鸡,吃得两眼放光。
我迎着姑娘震惊的目光,尴尬两秒,岔开话题问姑娘芳名。
姑娘说她叫广英子,我连连抚掌,念了两句英谋信奇绝,夫子扬清芬,挽回自己丢失的脸面。
暮云遮弯起眉眼闷笑,眼中星光泛起涟漪,给我夹了只芝士虾。
广英子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她说:「姐姐胃口真好,不像我,吃饭挑剔,吃个几口就饱了。」
暮云遮沉吟须臾,颔首:「按照你们两个的身高,标准体重在四十八到五十一公斤之间,你的确瘦过头了。」
王朝会变,历史会变,只有暮云遮钢铁般的郎心不会变。
姑娘再美的桃花,落到他身上都是白瞎。
4
广英子闷头吃了两碗饭,吃到最后眼圈发红,还是我怜香惜玉,主动替她清理餐盘。
暮云遮蹙着眉头,食指屈起轻叩桌面:「别吃。」
我说:「无妨,习武之人饭量大些,我还吃得下。」
暮云遮劈手夺了我的筷子,捞过一旁的消毒液:「有细菌,不干净。」
「……」
广英子快要哭了。
学校很有几个听风就是雨的学生,见我们三人尴尬,跑到暮云遮面前八卦。
甚至连路过的,隔壁考古所中年教授都要问暮云遮是否与我苟且,对广英子始乱终弃。
暮云遮终于怒了。
他翻出手机,找到一个叫表白墙的八婆,义正辞严地声明他与广英子没有男女关系。
片刻后,表白墙公开了他们的交涉记录,称本校风云教授暮云遮,未否认与陌生女子,也就是我,有男女关系。
当真一槌定音。
暮云遮双耳红得像滴血,我看了喜欢得很,逾矩摸了摸。
广英子哇地哭出声,转身跑远。
我慨叹小姑娘承受能力忒差,暮云遮这等冰坨子,非三年五载死缠烂打,岂能轻易攻克。
我腆着脸凑近,瞥见暮云遮的手机亮了亮,弹出一条消息。
同门说暮云遮的实验箱不知为何电路过热,强行切断电源也没用。
暮云遮拔腿往回跑。
他冲进实验室没多久,那个叫实验箱的玩意儿炸了。
还好我充分体现侍卫应有素养,在暮云遮被炸个半死后,成功救了他。
他耳垂的耳钉碎裂,精灵般的柔软双耳露出原形。
第二次见到这双耳朵,被暮云遮攥住咽喉的窒息感重上心头,我甩甩脑袋,望着此时脆弱宛如白瓷的暮云遮。
他的喘息支离破碎,说:「回……家……」
我说:「国师,还是去医院吧。」
就他这样,回家直接躺棺材板。
哦,差点儿忘了,暮云遮常备棺材一副,千年循环使用,超高品质,值得信赖。
但我着实没想到,一回家,他就自觉往棺材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