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好好歇着,等下会有人给你送药来,我也得回去休息休息。」
直到辛弈走远,黄之恒才终于绷不住,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笑声。
「喂,林昭月,你喜欢的是个木头吧?哈哈哈哈哈!」
我捂着被气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没好气地回敬他:「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黄之恒还在笑,笑得咳嗽,我都怕他把肺咳出来。
造孽啊。
我重新堵住鼻涕,心里又嘀咕了一句。
因着身子骨「硬朗」的缘故,我染上的风寒不出两日就痊愈了,辛弈却迟迟未好。
这日,我拎了条鱼去探望他。
踏过长廊,尽头便是辛弈的住处。
这条长廊承载了我和辛弈所有的儿时回忆,墙上还留着当时涂涂画画的印记,辛弈自幼学画,笔下的我可爱灵动,而我画的他却像个傻愣愣的猪头。
我边走边看,忍不住笑起来。
敲了敲房门,听到辛弈在里面哑着嗓子喊了声「进」,我推门而入,关门的同时把鱼随手放进门边的盆里。
「……那是我的洗脚盆。」辛弈合上手里的书,扶了扶额头。
「哦,这样啊。」我不客气地坐在床上,看着重新缩回被子里的辛弈,「我来看看少爷你病情如何。」
「每日喝药也不见好,」辛弈只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着看我,「我现在怀疑我这病致命。」
「叫你不学好,大半夜跑出去喝酒,还趴在后花园睡觉。」我哼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辛弈神情迷茫,而后恍然大悟,把被子掀开坐起身,「莫非不是梦?你那夜也去了后花园?」
这家伙以为那天发生的事都是在做梦?
我气不打一处来,拿了枕头用力砸在他懵乎乎的脸上:「做你的鬼梦!」
辛弈下意识地把枕头抱住,表情依旧呆滞。
半晌,他挠了挠头,视线从我的眼睛移到嘴巴。
我又回想起那个吻,带着甘冽的酒气,还有他身上清新的味道。
我在他的注视下,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想往外走,嘴里掩饰一般地嘟嘟囔囔:「你这里怎么这么热,我出去透透气……」
辛弈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月儿。」
我没敢回头,像根木头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那天夜里,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我心跳如擂鼓,一点点扭过头去,却只见他望着我,神情严肃。
辛弈把我拉回去重新坐下,盯着我认真地说:「月儿,你要理解我,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住的。」
我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问:「为什么控制不住?」
「你想啊,小时候你总是打我咬我,作为男儿却被女儿家按在地上揍,总归是不爽的,或许是我那夜喝得太醉,借着酒劲就咬了你的嘴。」
我愣了片刻,然后一点点抬头看他。
他依旧认真严肃,好像真的是在和我讲事实摆道理。
我要被这家伙逼疯了。
于是我重新抄起枕头,把他从床上撵到了门口,他打着赤脚嗷嗷叫唤,惊飞了两只屋檐上谈情说爱的鸟。
第二日,辛弈的伤寒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