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无根桃树,便是枯枝败叶,要让枯枝开花,闹呢?
我深知这处罚太过严重,万万不是能胡闹,可姻缘簿已批,即便是我,也不得更改。
我只有一世的机会。
这一世,定要望舒帝君姻缘散去,孤独一生!
我回到姻缘司,闭关作法,将神力凝成「不许旁人嫁望舒」的执念。
翻手之间,红光大盛。
我神体渐虚,神魂化作桃花,飘落凡间,寻望舒帝君去了。
——
我叫朱珠,是个冰人,司礼监发了牌牌的那种。
别称,官媒。
我出生时,额角便有桃花状的胎记,接生的稳婆说这姑娘面带陋胎,将来怕是不好找婆家。
她没说错,我二十有五,尚未成婚。
二十五岁的老姑娘,基本也就没有成家的可能了。
我爹我娘,自我及笄之后,便每日叹息,怕我无人问津,畏我孤独终老。
他们担忧得很对,我确实……剩下了。
但我全然不在意,我虽然孤身一人,可我撮合了无数良缘。
自十六岁进入司礼监,十八岁取得冰人金签后,七年来,上至王公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多少良缘婚配经由我手,多少鸳鸯盟约由我缔结。
可以这么说,除却璟亲王外,我是牵一对成一对,牵两对成一双!
至于唯独例外的璟亲王为什么成不了。
当然是我不想他成了。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我就是不愿意给璟亲王保媒拉纤。
要说我和他有仇?
那是想多了。
人家堂堂亲王,皇帝的叔父,能和我一个小小官媒有什么仇。
可我就是不愿意他成亲。
七年前,我持官媒金碟第一日,他的卷宗便放到了我的案几上。
【璟亲王,宣池,年弱冠,礼初成,择一官宦名门,大家闺秀,婚配良缘,缔结鸳盟……】
那时,我尚且不知他多少根底,只收拾案卷,去了王府。
一心想着,如何为这位位尊至极的亲王寻合适的王妃。
家世必然要考虑在内,品行必然要出类拔萃,得上呈天子,由陛下裁夺,又得正主满意,心悦从之……
可当我真正看见他时,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彼时,他正在花亭抚琴,花亭四面飞纱,无风而起,露出了他的一张脸。
我呆呆看着,脚下要迈左还是迈右,傻傻分不清楚。
惊为天人,不过如此。
我承认,第一眼确实被惊艳得成了痴呆。
可还未等我有所反应,从天而降十来个黑衣人,刀剑明晃晃地冲着花亭去了。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