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几位达官贵人个个面露各异。
而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后来才知晓,因为我这声父亲差点断送他的仕途。
私生子秘闻被传的满城风雨,父亲见不得我这「脏东西」,便送我去做和尚。
最开始,我是不解的,为什么连父亲也如此厌我?
后来才渐渐放下,我这一生,都将抛弃情缘,效忠于佛祖。
情是多么难测,人心又如此肮脏。
肮脏到连亲生孩子都可以不认。
我向佛之心愈发坚固。
人无情无欲,才是最好的生活之态。
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似乎很喜欢我,一见我便笑,笑得如辰时暖阳照在心上。
她就像我的小尾巴,无时无刻跟在我身边,她为我做了很多事。
没过多久,我发现,她开始出现在我的梦中,开始出现在身边任何一个角落。
我竟然会情不自禁地想她,看到她和别人谈话,竟觉得生气。
情绪被他人左右的感觉,令我很抗拒,我开始躲着她。
我心底想见她,可又时刻告诫自己:「不要沦陷。」
所以她那晚来找我,说要去和亲,让我留她。
我没开口,或许她走了以后,我便会慢慢放下,变得和从前一般无情无欲。
可是我错了,她走后开始愈发频繁地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梦到她很痛苦,想让我去救她。
梦视为编织,从来不可信。
听闻宋国皇帝待她很好,嗯,或许这便是她最好的归宿。
我试着放下,每日的思念与理智不停拉扯。
痛苦得欲将我撕裂。
可李承启却来告诉我,她过的不好,很不好,甚至受到了虐待。
「去救救她吧。」
她经历了什么事,竟需要救救她?
我呆呆站在原地,日子久了,我开始不断想象她被虐待的样子。
她曾无数次在我梦中哭泣,求我带她离开……
那股压抑的理智终是崩溃。
我干了人生中最出格的事,我把父亲的兵符偷盗出来,没有请旨,借父亲名义私自带着一骑兵潜入宋国。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叛国,战乱,或者死于异国他乡。
可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想拼了命,救她出来,往后余生,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有她。
但我来晚了,她不在了。
远远地,我看到那城楼上赤裸的少女,如轻蝶般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鲜血染了满地。
我没了理智,为什么?!
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样温暖的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抱着她,漫无目的地走,我要带她去哪里?
那就去我们曾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