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句话还是从宫中流传出来的。”王勃边笑边道。
“宫中?”李愔更觉纳闷。
乔知之半晌止住笑,说道:“据说这话乃是出自陛下金口。不知是宫中那个妃子伤及陛下龙面,被阁臣见到弹劾,陛下大怒,便说了这句话出来。如今流传开来。百姓人人效仿。”
李愔见说也不由一笑,知道李治性情,对女子向来小心倍至,这等呆话的确像他所说。但不知是哪个嫔妃竟然如此大胆,到是有趣。突然想到杨悦,暗道如若杨悦气恼。肯打自己几下,自己心中也定然欢喜。想着又觉自己好笑,暗道自己哄她开心还来不及,又怎敢惹她生气
一面想着,一面几杯酒下肚。不知不觉竟将话题引到了隋国公主身上。
众才子原本对杨悦极是敬仰。便是那几个没有见到过杨悦的新“社员”,也对杨悦之名如雷灌耳。说到杨悦,个个都有一车话要说。纷纷大谈起往日与杨悦一起论诗建社之事,更加热闹。杨悦与李愔是天下书社创始人。天下书局又是天下书社的主要“赞助商”。自然众口一调,皆是誉美之词。
“听说隋国公主近日病重。不知好些了没有。”乔知之微醉,一面说一面去看李愔,知道李愔与杨悦关系,以为李愔这次是专门回来探望杨悦的病情。
王勃也道:“我等前去探问,可惜公主自从归隐三原,便不肯与众人相见,不知病情到底如何。”
李愔也已有了八九分醉,见乔知之似是已将自己视作杨悦家人,心下甚喜,刚要回答:“多谢众人挂念,公主已好了许多。”
那个叫做崔融的“记者”突然吃吃笑道:“公主病重哪要你们来操心,没见陛下派了太医内侍,每日送汤问药。”
李愔不由心头一黯。冯文瓒见到,忙轻咳一声,打断他道:“这些年隋国公主为国事操劳,与国有功。陛下圣明,派太医病治那是再好不过。”
“这你,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崔融并不知情,却一脸嘿嘿大笑,已喝得舌头发直,神秘说道,“隋国公主这次得病,据,据说也是因陛下而起。”
“因陛下而起?”王勃与李峤不由同时诧道。知道“报社”的消息向来灵通,立时兴致大起。
“据说隋国公主因为去为衡山长公主祝寿,醉宿宫中。结果第二日一早”崔融显然醉意已深,说话已有些把持不住。
“住口!”突然一声怒喝,同时发自三人之口。其它人一个激灵,吓了一跳。
怒喝之人一个是乔知之,一个是冯文瓒,另外一个却是自门外而来。
乔知之对杨悦最是敬重,听了崔融之言,不由大怒。
冯文瓒却是先去看李愔脸色。见李愔一脸茫然,似是没有听明白刚才那句“醉宿宫中”之意,面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知道李愔早已大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敢胡乱诽谤公主,你有几个脑袋!”随着一声怒喝,雅室门被猛然推开,走进一个人来。
被众人一喝,崔融吓了一跳,酒立时醒了几分,自知失言,赶忙住口。惶恐地看着来人,自然知道此话若被人找住,只怕够他吃罪。
冯文瓒却已惊喜叫道:“薛大哥,你怎知道我们在这儿?”
“我来找六殿下。”薛仁贵边说边向李愔行了一礼。
李愔迷迷湖湖,见到薛仁竟还认的,心下大喜,问道:“她,她可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不想脚下一软,那里还站得起来,重又跌回坐椅。
薛仁贵上前在他耳旁低声说道:“公主未回三原,在惊鸿宫等殿下。”
“惊鸿宫,好,好我去找她。”李愔喜道。只是“她”字刚落,却已醉得不省人事。也是李愔等杨悦等得心焦,虽然在此吃酒,心中却一直记挂着杨悦,此时见说她已出宫,放下心事,竟然立时昏睡过去。
薛仁贵忙扶住他,向冯文瓒递个眼色,背起李愔,告辞而去。见李愔醉成这般模样,如何去见杨悦,只好先送他回蜀王府上。
乔知之恼怒崔融之言,也拂袖离开。其他人也觉没趣,早早散去。那崔融似是被吓得怔住,愣了半晌,最后一个才离去。出了房门,却突然转身走进隔壁雅室房门。房中一男一女盯着他竟然并无半点惊讶。
崔融突然笑了笑,从袖拿出几张“飞票”,道:“你们今日做得极好,拿了赏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