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崔博陵自认为冤枉了我觉得愧疚,接下来半月我过得格外舒适。
而冯恩鹤和老道士也一直赖在府里,蹭吃蹭喝了十几天。
「师傅,咱们一直在这干嘛啊?」是冯恩鹤的声音。
我走到西厢房外,悄悄贴着耳朵听墙角。
老道士发话了:「你懂个屁!人家又没赶我们走,这几天能省下多少银子?」
冯恩鹤嘟囔几句,没说话了。
突然,门被推开,老道士走了出来,嘴里念叨着:「怎么收了这么个傻徒弟……」
也不知谁才傻。
在开门那一瞬间窜上树的我舔了舔爪子,等老道士不见后,才一溜烟下了树,大摇大摆走进了冯恩鹤的屋子。
「狸花猫?别过来!」冯恩鹤看着我,手忙脚乱拿出了黄符。
他似乎忘了,这东西对我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跳上桌,拍了拍桌面。
他不解,反而退了几步。
我再次拍桌,一爪子掀翻了茶壶。
「这脾气……」他慢慢凑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我一圈,然后坐着皱起眉摸着下巴思考了大半天,最终才不确定试探道:「公……公主?」
很好,你是第二个认出我的人,该赏!
看来这小子果然有修道的天赋啊。
「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抱歉,我也不知道。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做,不能和他闲扯。
我指了指我自己,然后又指了指他,「喵」了一声。
冯恩鹤努力破解我的猫语:「您是想……变成人?」
没错!有前途!
我兴奋得给了他一爪子。
「那估计不行。」他挠挠头,无奈道,「我才刚学没多久呢,怎么会知道?」
要你何用?
他这话无异于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我的希望。
「要不您再等我两天,我去翻翻我师父的书?」冯恩鹤想到了一个办法。
行叭。
我点点头,慢吞吞走出门外。
唉,成人之路,道阻且艰。
我还没等到冯恩鹤的消息,崔博陵却先病了。
这病早有预兆,我却只以为是普通风寒,不光是我,其他人都是如此。
「怎么还不好呢?」我趴在崔博陵枕边,直叹他多灾多难。
本来没几天就能上任了,父皇听说他病了,立即下旨推迟了任期,还派了御医。
「阿宁……」他烧得迷迷糊糊,嘴唇发白,脸却红得不正常。
我走到他手边,趴下,用头蹭了蹭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