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考虑着能和姜茗说哪些,哪些又不能说,现在的问题是,她还不知道姜茗遇到了什么事,姜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姜茗直直盯着她,眼见她眼里的情思一点点退却。
心底透凉。
脑袋低垂下去,唇瓣微启,重重咬在盛初棠唇上。盛初棠一惊,呼声本能地溅出来。
姜茗趁势堵住了她的唇,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胸腔里。
丝丝甜意须臾就膨胀开来,肆意在口腔中蔓延。
盛初棠刚清醒一点儿脑袋,乍然又懵起来。身上逐渐燃起灼烧的火苗,忽然间似有一只玉做的手,轻轻缓缓的游走过每一处。
又冷又热。
她明明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真切。
房间没关灯,姜茗略略撑起来点儿,脑袋悠悠地往下。盛初棠偏了偏头,她看见姜茗莹白的肩头,和散落在地上的两条长裙,一黑一蓝,胡乱地交缠在一起。
盛初棠转回眼。
只看见姜茗黑黝黝的头顶。
应是没有风,她却倏地起了阵阵颤栗。手指无意识攥紧身下的床单,脖颈微微仰起。
姜茗的手却执着地找上来,一点一点叩进她手心,十指交握。
她松不开,只能越握越紧。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也做不出拒绝的姿态。她比姜茗还要更沉溺于这段感情。
不是姜茗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姜茗。
夜色微凉,她心似火炭,一遍一遍的沸腾。
临了她才将姜茗一把拉上来,酸软无力的手用尽力气紧紧抱着她,声若蚊蝇,“我也喜欢你。”
姜茗仍旧没说话,伏在她身上,浅浅喘息。
许久,久到盛初棠险些昏沉沉得睡过去,姜茗起身,抱起她,进了浴室。
水波荡漾,轻轻拍打在肌肤上,她挂在姜茗身上,酒醒了大半,可身体困乏得很,提不起半点劲儿,姜茗脾气好得不得了,由着她挂着,任劳任怨给她擦洗。
睡得迷蒙间,她恍惚听见姜茗说,“你话里的真假,我一句也分辨不出,你哄我也好,骗我也罢,我都不懂,也……”
也什么,盛初棠没听清。
姜茗的怀抱难得的温暖,她依稀只记得,她和姜茗躺在床上,她拥着姜茗,姜茗也抱着她。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