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绣花幔帐一放下,帐内霎时变得昏暗静谧,成了个单独私密的空间?。
一个只属于夫妻俩的空间?。
明婳能感受到?柔软的床褥往下陷了一块,男人?的气息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帐内。
那是与那鹅梨帐中香不同的,属于他的山间?六调香,以及一丝淡淡的苦涩药味。
这丝药味让明婳的忐忑有所缓解,因着?受伤的男人?,就没那么强的侵略性了。
正准备问一句他肩头的伤,身侧之人先开了口:“你这床,铺得很软。”
明婳怔了下:“对?,我?喜欢睡软一些的床。”
说到?这,她想到?裴琏寝殿的床,问:“你是喜欢睡硬点的?”
裴琏道:“睡硬些,对?腰好。”
稍顿,他补了句:“不过这软度,睡起来尚可。”
“尚可就行。”明婳点头道:“我?本来还?说你不习惯的话,就让采月她们给你去隔壁房间?另外铺一床。”
裴琏:“……”
好险。
轻轻吐了口气,他又偏过脸,看向榻里那道娇小身影,默了片刻,伸出了手。
掌心揽住的刹那,明显感觉到?她肩侧微僵。
却只是一瞬,并没抗拒。
裴琏眉心微舒,心底又涌上一阵难言的滋味。
明明早已是夫妻,曾经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回,可今夜却比与她第一次同床共枕还?要激动?拘谨。
薄唇紧紧抿了抿,那伸出的手也缓缓收紧了力气,又一点点地、带着?几分试探般,将那纤娜的身子带向怀中。
当那温软馨香顺利抱了满怀,裴琏胸膛一阵激荡,心底某处也好似被填满——
那种浓烈的满足感,简直盛过打了一场胜仗。
帐子里黑漆漆的,见明婳安安静静不出声,他静了片刻,不由自?主将她揽得更紧。
头颅也低下,轻嗅着?她发间?淡雅熟悉的茉莉香,又本能地往下,碰碰她的额头、脸颊……
“裴…裴子玉,你别这样……”
当男人?的薄唇快要贴到?她唇角时,明婳终于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道:“不许亲了。”
男人?动?作微停,却没离开,道:“我?没亲。”
“……?”
明婳气结:“你都要碰上我?嘴巴了,这还?不叫亲?”
裴琏默了瞬,道:“只是想,碰碰你。”
他很清楚,他此刻的举动?,并不带慾念,只是单纯地想触碰她,感受她肌肤的温度与气息。
单是这样的触碰与亲近,便足以让他感受到?一种幸福。
对?,是幸福。
久违的、原以为再难以获得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