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几秒,纪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问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戚容这次没有隐瞒,大方说出了自己下一个目的地:“去M国加州,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向我介绍了那里。”
这话说完,另一边却消声了,戚容等了几秒,纪薇才如梦初醒地出声,好似分神和另一边的人交谈了几句什么。
戚容没有多想,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便准备结束通话。
“那你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戚容应下了。
塞舌尔的最后几天,戚容没再待在酒店或沙滩椅上躺平,而是选择了一处浅滩玻璃海尝试潜水。
他在这片漂亮的海岛学会了游泳,海水平静柔和,和塞舌尔的天空一样澄净,忧郁的深蓝和天空交织于海平线,像是沿着这汪海水便能抵达世界的尽头。
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没有该为之操心的一切琐事,只有热烈的阳光和永远潮汐奔涌的海浪。
戚容不再惧怕海水,因为这海已无法再伤害他。
潜水时没再偶遇那个名交诺亚的青年,省去了他再费尽心力地同他交谈。
哪怕经历再多次,可戚容依旧不习惯与不熟的人交流,一方面是浪费心力,一方面是因为不重要。
塞舌尔直飞加州的旅程长达数十个小时,戚容在睡觉和看书间反复经历了几次,终于面色发白的走下飞机。
七月底的加州还汹涌着炽热热浪,璀璨到让人睁不开眼的日光和金色沙滩,是与塞舌尔群岛完全不同的更热烈的海景风光。
在酒店待了几天将时差调整了过来,戚容才终于正式参观起了这座优雅却又充满碰撞的城市,向酒店前台打听到这里距离奥图尔庄园还有几十公里的距离,坐车的话会途径一座小镇。
戚容只简单查了下天气预报,便坐上了前往阿什米尔的列车,列车意外的晚点了,这导致了戚容到达小镇时已经接近傍晚。
于是,他顺势留宿在小镇。
同一时间,魏弋拖着行李箱落地他所在城市的机场,手机贴在耳侧,步履匆忙地穿过机场来来往往的人流,边走边交流。
“查到他在哪座酒店登记了吗……好,我现在过去……他不在?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魏弋走出航站楼,已经等候在路边的执事拉开了劳斯莱斯后座车门:“欢迎回家,少爷。”
魏弋将行李箱交给他,坐进后座低头浏览起手机消息,轿车启动后,执事在副驾恭敬询问:“现在要回庄园吗?”
魏弋眼也不抬地回复:“去市中心,我住酒店。”
执事没有一句废话,低声吩咐司机改道。
过了许久,魏弋抬起眼,看向了窗外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街景,目光微微出神。
就快了。
他快要找到戚容了,这一次再被他找到,就要惩罚他一辈子都不许再逃跑。
一辈子都要待在他身边,眼睛和心里都只能装得下他一个人。
只能有他。
看久了,魏弋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竭力压下连日心神紧绷的疲惫,戚容说自己在意,可他又何尝不在意。
如若戚容有一天不再需要他了,他才是那个会发疯的人。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前,他要把人找到。
说了那么多次爱还是要跑,那么关起来就不会再离开了吧。
这样就能永远只属于自己。
全身每一处……只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