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陪宝宝妈妈出来的吗?姐妹关系真好,”售货员看安照雨一直没说话,怕冷落了她。
“我是她孩子的妈。”安照雨没什么表情地说。
“啊?”售货员反应了十几?秒才想?清楚她们的关系,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她,“不好意思,你们这种我平时很少见。”
“没关系,”安照雨语气随意。
不管是很少见Beta和Omega有小孩,还是很少见她这么不负责任的妈。
她都无所谓。
她才不在乎。
和路深买完东西,去贺南春那儿把宝宝接回来后,安照雨开车把路深和宝宝送回了家。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安照雨站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外面,手里转着车钥匙,“车上?的东西一会儿我回来的时候提上?去。”
“好,”路深没问她去哪,带着宝宝进电梯了。
安照雨坐上?驾驶位,重新发动了引擎。
电梯门关上?的一秒钟,路深听到高?缸数发动机和弦一般的尾声。
她开的是那辆跑车。
安照雨把车里的音乐打开,换成了她以?前爱听的摇滚,以?城市公路规定的最高?车速行?驶在S城的马路上?。
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向?她涌来。
自从选择飞行?员这个职业以?后,她就像一个人在与?整个世界做斗争。
最高?兴的是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很多同学都来向?她祝贺,她考得学校是全国顶尖的学府,但是在听到她的专业那一刻,那些同学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爸爸妈妈也是,很担心她的以?后,妈妈觉得这份工作太辛苦,不适合Omega,爸爸则是认为工作环境全是Alpha,她去不合适。
但是那时候的安照雨没有这些困扰,她想?干什么就去干了,录取通知?书只是她的第一个小目标。
上?天?总不可能?亏待一个认真追求梦想?的人,十八岁的安照雨这么想?。
学校对她不错,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性别歧视,除了辅导员偶尔拍一下脑袋,忘记这个专业里还有一位Omega,安照雨抛弃了高?中时候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学习专业知?识,连续几?年成绩都是专业第一。
找工作的时候,她和几?个同校的Alpha被民航同时面试飞行?员岗位。
她是初试第一,有一堆的奖学金证书,包括飞行?技能?比赛的奖项,多门外国语的高?分通过证明,学校知?名教授的推荐信,还有对工作满腔热情。
全部比不过一个Alpha性别。
那几?个人甚至好几?门期末考试挂科,平时练习飞行?态度也很一般,飞行?技术更不是她的对手,窝在寝室打游戏和抽烟是他们的常态,差点延毕。
但她就是被刷了,复试分数倒数第一。
最后要了两个Alpha。
那两个Alpha都追求过安照雨而不得,被录取后趾高?气昂地从她面前走过。
可是他们凭什么呢?
她尝试过和Omega好朋友们诉说过情绪,可是她们都无法理解,总觉得是她太叛逆了,不让Omega去就不去呗,还有很多岗位偏向?要Omega的,以?她的条件,想?进哪个进不了,干嘛去和Alpha抢?
而且她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外婆是贺凌寒,安家那么有钱,她就算什么都不干这辈子也不愁,去安家公司挂个名就是经理,何必在外面苦苦找工作呢,还那么累。
后来安照雨就不说了。
来到医疗中心以?后,她已?经很少产生这样消极的情绪。
哪怕安家那些亲戚听说她在飞行?组,总是说她是空姐,怎么解释也不管用。
高?中那些同学常常打趣她是飞行?员,也只是想?讨好她罢了。
可是这次,她是被Omega拦下来的。
和她相同性别的Omega,威胁她交出队长身份,拱手让给Alpha。
她的手肘撑在车窗上?。
会不会认输呢?
这个点正是下班的时候,人潮蜂拥,交通拥堵,好几?次她不得不放慢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