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前的证据来看,这种蠢事像是自己的皇女们所为,才更让女帝焦头?烂额!
雅听戏园,二皇女和三皇女的出现,或许还可以说是意外。
但?是四?皇女的门客持兵刃潜伏雅听戏园,这就是铁证!
“简直是愚蠢至极!”女帝实?在不想再发生当初大皇女那样有?辱皇室声名?的蠢事。
侍官从外入内奉参茶,察觉女帝不悦,面色异变,担忧道:“圣上连日操劳,不如让太医令来诊治?”
“不必。”女帝饮着茶水,平缓心绪,现在只能寄希望沉稳内敛的三皇女,借以压制皇女们的不轨念想。
二皇女心思阴险,又曾与大皇女脱不了干系,难保不会再次落井下石。
而四?皇女更有?勇无谋,莽撞愚蠢,实?在不是可托付之人。
众皇女之中,其它皇女要么年岁小?,要么资历太浅,三皇女相较于算是稳妥人选。
现在绝不能让亲王之死引发皇室争储危机,否则人人相斗,便?是人人自危,一发不可收拾。
侍官见此,只得停声劝告,转而奉上丧书道:“方才西苑栖亲王着人请送关于惠亲王安亲王的两份丧书,请圣上过阅。”
女帝闻声,收敛心神。探目观望,诧异道:“这竟是血墨,栖亲王真是用心良苦啊。”
“圣上,不止如此,栖亲王还回拒择婚人选一事,说是一年丧四?位至亲,深感?悲痛,实?在不适宜此时迎喜,欲守丧三年。”
“不可。这未免太耽误栖亲王了。”
侍官见状,连忙改变口?风,出声:“那圣上要为栖亲王赐婚?”
女帝思索道:“待两位亲王葬礼之后?,便?将郎中令之子赐于栖亲王成婚,至于婚期,暂且延至明年,再择定良日吧。”
现在先帝血脉只余栖亲王,如果再不好好安置,更引人猜疑。
现在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女帝都必须要表现的极为重视栖亲王,否则皇室内部的争斗,恐怕只会更乱!
“遵令。”侍官应声,有?些猜不透女帝的心思。
天气入秋,热浪消退,可是京都里的危险,却并没就此减缓。
三皇女乘坐车马回府,途中遇到?聚集围观声响,探手撩开帘布,视线落在灰白布幡的算命大师,意外的出声:“大师,真巧。”
算命大师收拾卦象,偏头?看向?来者,走近观察,蹙眉道:“逢人吉凶,自要告知,三皇女有?大凶之兆。”
“此话何意?”
算命大师掐指,而后?写下纸条出声:“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只能言尽于此,务必要小?心啊。”
“我,明白了。”三皇女展开纸条观阅,蹙眉应声,目光看着这人提起布幡离开街道,便?放下帘布。
待回到?府邸,林管事于一旁奉茶出声:“主子,您就这么相信来历不明的江湖术士吗?”
三皇女端起茶盏思索应:“我自然不信江湖术士,但?是上回无意间她竟算出四?皇女的计划,想来绝非偶然。”
“可是现在死的不仅是安亲王,还有?惠亲王,主子难道不觉得这江湖术士图谋不轨?”
“她若是真有?所图谋,反倒不必惧怕,钱财权势,只要将来能够继承大统,这些都好办。”
林管事一听,松懈道:“主子心里有?数就行,奴就是怕对方有?谋害之心。”
三皇女悠闲的饮着茶水,笑道:“放心,我不是四?皇女那么蠢笨的人,现下留下那么多?人证物证,她恐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其实?对于三皇女而言,并不急于处置垂死挣扎的四?皇女。
相反三皇女更期盼四?皇女接下来的动作,她若是能做出更蠢的事,才是自寻死路。
如果能不动声色把四?皇女逼至死路,并且不让自己陷入迫害血脉的风波之中,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四?皇女手上是有?一部分兵权,不能一击即中,很容易影响自己将来争储。
同室操戈,到?底指的是四?皇女还是二皇女,三皇女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如果能有?什么机会,让她们两永不翻身就好了。
三皇女忽地想起那晚二皇女亦出现在雅听戏园,她跟四?皇女合作谋害亲王,想来此时一定也很担心败露拖累吧。
各方阴谋酝酿之时,两位亲王在京都的隆重丧礼,亦在准备出丧下葬。
天微明,京都街道撒落雪白丧纸,皇亲国戚随同送行,文武百官亦是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