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这才起身,宋管事亲自相送离开西苑主殿。
不多时,宋管事回到殿内,严肃出声:“主子,方才是怎么了?”
岑栖掌心握紧坐轮扶手,转身离开小屋,解释道:“今日柳樱是被人劫持掳走,本王只是心急没?能探究背后之人罢了。”
宋管事跟在一旁入内室,半信半疑问:“那柳樱可有交代什么?”
“她?说失踪是被大皇女派人绑架。”
“东华宫离西苑的距离不远,可柳家跟大皇女无冤无仇,怎会会出此?狠手?”
岑栖转动坐轮行至到书架前,目光落向密集排列的书卷出声:“因?为这不过是一个拙劣的谎言罢了。”
宋管事闻声,困惑道:“莫非您认为柳樱所言有假?”
“她?没?有道理撒谎,而且只是一句话而已,目前根本无从佐证。”
“那是否派人盯着东华宫的动静?”
岑栖掌心挑选出一卷书册,面上已然?没?有先前半点关切,从容不迫的应:“不急,先把夜访芙清宫和赌坊的事都散播到东华宫,再看看动静吧。”
既然?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那自己岂能如她?所意。
柳樱的伤,迟早是要偿还的!
“是。”宋管事亦被转移注意,没?有再过多细想先前主子的失态言行。
夜深之时,西苑陷入昏暗,仿佛静眠一般安静无声。
而东华宫院里烛火摇晃,大皇女岑若绮倒着酒怒意攀升道:“西苑当真跟芙清宫接上头了?”
“是,先前栖亲王亲自登门拜访芙清宫,而且停留好一会才出来。”
“哼,岑淮荌狼子野心,她?到底想干什么!”
杯盏声摔落,惊的侍奉宫人面露惧怕,纷纷跪在一旁。
“主子息怒,听闻二皇女还借由赌坊获利来讨好君后。”
烛火摇曳之时,渐而模糊大皇女愤怒猜忌的狰狞面容。
而此?时琴音清缓的芙清宫,二皇女岑淮荌悠闲抚琴,指腹揉弦轻挑,面上轻松自得叹出声:“真是稀奇,岑栖竟然?会主动示好。”
萧管事于一旁出声:“主子,奴不明白为何栖亲王提赌坊是示好,难道不是警告?”
“以岑栖的心性,她?想动赌坊绝不会提前声张,反而会徐徐图之一击毙命,这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赌坊,每月确实能得不少银钱,操守的是二皇女,可获利的却是君后。
将来一旦暴露风声,自己无疑会承受最大的罪责。
尤其是如果让大皇女岑若绮知道自己以赌坊之利讨好君后,恐怕以她?的狭隘心性,恐怕会从中作梗。
岑栖的提醒,真是精准的说中二皇女心间的多年隐患。
明明身为圣上的嫡长皇女,可岑若绮心胸狭窄,又目光短浅,注定?成不了大事。
现下?若是绑定?一条船,将来恐怕一定?会被牵连出卖。
萧管事闻声,担忧道:“那赌坊该不该关闭?”
“不必,赌坊还有别?的用?处。”二皇女知道岑栖的提醒没?安好心,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示好拉拢,只是自己却不得不听从她?的建议。
大皇女绝不可同谋,而且她?的存在比岑栖对自己而言,更具有迫切的危险。
这么多年岑淮荌一直隐忍,如今该是做抉择的时候了。
夜幕深深,繁星隐于暗处,残月静悬,云层轻移悄无声息的遮住光亮,只余漆黑暗淡。
待黎明曙光划破天际,又是一日明媚艳阳天。
西苑宫人们因?柳樱失踪一事议论纷纷,常黎惬意的行过廊道,迈步进入主殿内廊,嘴角上扬打量小屋外看守的两?宫人出声:“昨夜柳樱突发疾病,现下?怎么样了?”
“回常管事,现下?还没?苏醒,柳侍读违背夜禁宫规,主子罚俸三月禁足五日。”
“她?,真是走运啊。”
常黎面上笑意消散干净,眉眼显露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