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前是谁赢了?”夏犹清轻轻问道。
她就像俗套偶像剧里的女主角,莫名其妙就失忆了,为期两个星期的恶魔学夏校,对她来说全然是一片空无,就连和提塔打过网球这件事,也早就淡忘了,直到来到这座林中球场,才勉强寻得一些记忆的残片:“在那座城堡的外面,似乎是有一座硬地球场,和这里的环境有点相似……还有什么来着?”
至于比赛的时间,比赛的过程,是否有人在边上围观,她一概记不得了。
提塔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打量了夏犹清几眼,才不紧不慢地说:“要是不记得的话,再败给我一回,或许就能想起来了吧。”
谈到最有自信的网球话题,夏犹清挑起两道细眉,回以同样狂放不羁的笑容:“难道那时不是我赢吗?”
两位个性鲜明的美少女互相对峙,无言地相视许久,凌厉的视线仿佛化作了实体,在中点处碰撞出火星,连远处旁观的吕一航都紧张得肠胃发疼:“你们千万别打起来啊,我可劝不动架。”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了近半分钟,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吕一航怀疑她们会像母猫般扑向彼此,然后抓挠扭打成一团。
不过,首先服软的居然是提塔。她轻笑着转过身去,走向场边的长凳:“多说无益,还是在球场上见分晓吧。”
眼看提塔越走越远,夏犹清也醒悟了过来,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提塔吵架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我为什么会如此畏惧提塔,我必须从我丢失的记忆中找到答案。
“提塔。”夏犹清鼓足勇气,头一回唤出提塔的名字,语气像课后找老师求教的优等生一样不卑不亢,“你是那座城堡的主人,是恶魔学夏校的主办者之一,也参与了夏校的全过程。那我想问你: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提塔没有回头,但停下了脚步:“这就是我今日邀请你的目的——打败我,我告诉你一切。”
比赛即将开始,双方都在场边整理运动装备,做些热身运动。
闲来无事的吕一航横穿球场,在正对面的球网边停下脚步,和本次比赛的裁判柳芭小姐并肩站立。
柳芭有“妖眼”帮助,动态视力堪比鹰眼系统,一个人就可以包揽主裁加司线裁判的活。
因为怕热的缘故,柳芭今天一改保守的打扮风格风格,穿起了清凉的露脐装。
富有弹性的氨纶材质束住了两只白馒头似的柔软乳房,在正中挤出一道深邃的沟壑,纤细的腰肢大方地露在外边,从肚脐附近到腰际无一块赘肉,反差鲜明的曲线令人脸红心跳。
吕一航目光逐渐下移,盯向着那对诱人的巨乳,不禁咽了口唾沫。
不过,吕一航很快就回过神来:现在还有夏犹清在场,要是她察觉到自己下流的眼神,多半会大发脾气吧。
吕一航挪开视线,轻咳一声:“真意外啊,提塔居然请得动夏犹清,她们俩不是冤家路窄吗?”
柳芭微微仰首,朝他露出微笑:“提塔从你这里拿到了夏犹清的电话号码,对她说『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吗』,轻轻松松就把她约出来打球了——对于你的老同学来说,这应该是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吕一航问:“三年前的那次夏校,你也在场吧?”
柳芭淡然道:“当然啦,我印象很深刻。自从提塔母亲离世后,克林克城堡第一次招待这么多客人,要给十五个客人做饭、打扫、洗衣,每天都像打仗一样忙碌。”
吕一航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么……夏犹清为什么会被删除记忆,被删除了哪些记忆,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是知道,但这可是协会的机密,也属于夏犹清的隐私。除非经过她的同意,不然我没法告诉你,抱歉喽。”柳芭凑近吕一航耳边说悄悄话,一股好闻的体香扑鼻而来。
吕一航老脸一红,点了点头:“没关系,等夏犹清想起来之后,我自己去问她。”
一接到提塔“来叙叙旧吧”的邀请,夏犹清立马就答应了。
虽然她极不情愿和提塔接触,但为了知晓那些被遗忘的德国往事,必须得亲自问问这位东道主才行。
在商讨见面地点时,提塔提议在网球场碰头,夏犹清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作为地道的中式JK,夏犹清在高中时期忙于学业,少有机会到网球场挥洒汗水,就这么憋了三年,早就想解一把球瘾了。
可是,这场本应私密的会晤,居然有个意料之外的客人——吕一航也来观战了!
夏犹清心中有股无名之火在燃烧:“吕一航怎么回事,一定是提塔叫来的吧!被人家一叫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们有那么熟吗?”
和提塔对练热身时,夏犹清又瞥见场边有位银发碧眼的美少女,正和吕一航畅谈。
她身穿性感的露脐装,胸前挂着两坨爆乳,雪白的嫩肉几乎要从领口溢出来。
从吕一航那个角度,大约能一窥乳沟的深邃吧。
“怎么比哈勒普还大,一看就不是打网球的料,哪来的网球名媛啊?”夏犹清留意到吕一航色眯眯的眼神,在心里暗骂起了柳芭。
不经意间,夏犹清和柳芭对视了一眼,柳芭的湛蓝双眸溢出幽幽红光,令人不寒而栗,夏犹清主动看向了别处。
等到那位银发少女宣布比赛开始,夏犹清才猛然回想起:“对了,她是克林克家的女仆,我见过的。她怎么也在这里,难道受到提塔指使,来引诱一航吗……”
带着一种说不出口的烦躁感,夏犹清首先进入了发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