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从各个方面来讲与现在都是天差地别。
自告奋勇打告头阵的第一次示爱就在她吻他时说的那样:一个海边纯白别墅旁澎湃浪花的礁石后,在背着一同出行旅游的大家匆匆寻找心脏都砰砰跳的两人昏暗通透的夕阳下,在那一望无际的被西沉弘阳渐渐拉长的天际线中,她鼓起勇气对他表达了自己的的心意,但他也同样的在一阵沉默后拒绝了她。
这个回答简直犹如一曲打开爱情长门的挽歌,由此开辟出一条繁华的康庄大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在繁星缀满天的舰桥上,还是雨水倾泻而下的松树林里,亦或是在悠长婉转的古老街巷中,她都不止一次的表达自己愈发庞大的心意。
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快,直到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他消失不见后,扪心自问的意图才占据了大脑的全部。
“如果可以的话,果然还是希望舰长亲自跟我告白啊。”
扭过头,湿润的月光洒在了少女略显无奈的面庞上,寂静的长夜里或许唯有这从未散去的心意与自己作伴,在这充斥着他气味的狭小房间中独自品尝孤独空虚的快感。
来自少女私处的液体打湿了乳白的床单,让它染上一层深色。
正如同他并没有抗拒她的那个吻一样,在郁闷中衍出一点轻快。
唇上温度犹存,身上柔软依旧。
——像是在戳受了力的气球,吹弹可破的润滑肌肤就这么凹下点点。
然而被害者似乎睡得依然安稳,甚至伸出一只手轻巧的握住男人那恶作剧般在面颊上逐渐用力的手指,拽到嘴边如雪糕一样探出香舌轻舔了一下,而后露出一副如愿以偿的开心模样。
“……还打算装吗,布洛妮娅?”
闻言,于是嘴角慢慢扬起,那灰色的眸子如宝石般开始泛起光泽,湿润了些许。脸颊抹上红晕,笑意停在嘴角,薄唇轻启:
“被发现了吗?”
“早就发现了。”
接下她的话,被握住的手指缓缓抽出。
又稍稍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后,起身便厨房走去的同时叮嘱道:“已经中午啦,店铺稍微打烊一段时间,午饭过后我们就出门取衣服。”
被这么一提醒,即便沐浴在阳光下的也依然散不去的朦胧霎时被名为回忆的双手给拨开,布洛妮娅揉了揉眼睛,朝浴室走去的同时也不忘调侃某位心思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看样子舰长是记得清清楚楚啊。请问是什么时候定制的礼服呢?”
“半个月前吧,原本是想着按照你简历上的三围帮你也订一份,过不这么看来…没花那钱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啊。”
多此一举的感慨令少女内心萌生了小小的不悦,全然不在意自身到底是什么状况就用力地拉开浴室的玻璃门,毫不避讳地来到正在品尝午间咖啡的男人,让他不由得把苦涩的液体全喷了出来:
“噗!你你你,你为什么是裸体话说赶紧给我滚回浴室去啊!”
坐在木椅上的身体激动的差点仰翻过去,虽然捂住了眼睛但碍于生物本能他的指间还是稍稍开出了一条小缝来进行探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猛然紧握她的双肩使之背过身去,以此才垂下头大喘着粗气感叹道:
“你身为美少女的矜持去哪里了啊……”
“……那种东西在舰长面前早就丢掉了。”
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那刺眼的烈阳照的身体微微发热,而来自两肩膀触感上的温度则更高不已,与他神经同样敏感的肌肤甚至感受到了在冷气的凉爽之下那薄薄的热雾若有若无地掠过了自己的臀部。
不清楚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但至少掩盖了与微微不满神色完全不匹配的,来自内心深处最少见的情迷错乱的悸动…为什么即便有预备,在他面前还是那么容易惊慌失措啊?
也有值得庆幸的,她是背对着他。
“这次就原谅舰长吧,不过下次…布洛妮娅可没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了。”伴随警告响起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一顿震颤,扶额的同时侃侃而谈“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重新踏进浴室,在浴缸里放出的热水已经溢出了。
面对这潮热的狭小环境,茫茫的灰月升了起来,成了月牙的形状:“真是的,笨蛋舰长还真是不会说话啊。”极小声地抱怨着自己的心上人到底有多迟钝,又有多么愚笨,但在自花洒流出的热水从头顶下淌到胸部又顺着华丽的曲线一路延伸到那粉嫩的私处时…两根手指却不自觉地拨开少女的神秘花园,轻轻探入。
无论是这里,还是哪里,只要在他的身边,除了热……还是热。
匆匆过后,他心脏的跳动依旧短而促,那一直以来都能让他静下心来的的苦涩也在她的芬芳前黯然失色,直到空荡荡的胃被液体撑得鼓鼓当当,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急促才缓缓慢下来。
但脑海的那刹画面,一直挥之不去,颓唐地瞄了一眼水声肆肆的浴室,几个字从紧咬的牙关艰涩地挤出“变成,女人了啊。”
一顿不语暧昧的午饭过后,两人便肩并肩地踏出店门。
夏日的风在打着遮阳伞的他们身旁轻巧的漫过,推拉着慢吞吞的骄阳使它缓缓往前挪,被波及的杨柳飘飘枝条小声散乱地呼啦作响,趴在杨柳干上的知了依旧鸣叫。
掠过的微热使他不免打量起了身旁少女的情况,但还未眯眼观察她额头上是否挂着汗滴,她的呼吸是否开始放大,她的神色是否有了倦意,形成了肌肉记忆的身体就下意识地停在了一道昏暗的小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