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阿静在一起,他有这么多理由可以开怀大笑,原来让自己感到受幸福是这么简单。
“你!你!还说!下流!避重就轻!”阿静此时也语塞,只是狠狠的锤了锤他的胸口。
他只是温柔的笑着她着她有些幼稚的举动,果然啊,这天底下顶尖的杀手,在某些方面,也是稍逊一筹。
“傻瓜,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自爱放荡的公子哥儿吗。”说着又轻轻摸了摸她的下巴。
“俗话说的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他最后来个字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惹得人无限遐想。
眼前的人儿像是一下子理解到了什么,顿时脸又有点火辣辣的。
“我,我哪里知道你从前做过什么。张大公子,可是名声在外……你这么勤学好问,也学这些旁门左道……”说着更是支支吾吾的有些含羞的闪躲着。
“唔…这个,三人成虎,蜚短流长,在这朝中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不过夫人,我看你往日收集的情报,也不是这么可靠啊。今日亲自下水试探,是觉得为夫名不副实,还是名不虚传啊?哈哈…”说这他也一只手撑了起来,看着有些气鼓鼓的阿静心里有些暗喜。
他是发现逗阿静生气太有趣了,也是她焦灼憋气的样子太可爱了。
从前那个循规蹈矩的木偶就像是个困在了曾静这个身体里面的可怜人,现在她,偶尔会喜怒于色,懂得展示拥有不同情感的自己,不把一切都收埋于内心,才是一个真正鲜活的女子。
“看你这么得意,谁关心你这类情报,大明上上下下花花肠子的富家子弟那么多,我要是都清理完,不得瘀疾而亡了。”说着想要逃离对方抛出来的问题,怎么能让她亲口承认这些事,她不害臊啊…
“夫人,看来是为夫方才的印象不够深刻啊,看来还得再弥补一下之前的失误了。”说着假装一把翻身坐了起来,又把她夹在了自己两腿之间。
“啊,你等等,别!我……”说着往上缩了缩,方才真的是消耗太多体力了,她也从未经历过如此热切的欢爱,身子骨自然有些经不住折腾了,一口也不能吃一个大胖子,凡事都的有个度。
她是太怕面前这人又气血上脑,也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能耐,隐约间,她又接触到他胯下那摇晃的物体,她竟然,有一些怕了?
哈哈,震慑江湖的细雨,竟然面对爱人的求欢,也会有示弱的时候,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他看着身下的人抬手往胸口挡了挡,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她有些脱力,更不会强迫她做这些事,往日那么多次的冲动他都按压下来了。
只是,他还第一次看见身下的人向自己求饶,真是新奇万分。
“我说笑的,阿静,行房本来就是夫妻两人的事,你不愿,我怎么又会勉强你。为夫是觉得阿静被逗的样子,太有趣了。”说着俯身又在她额头吻了吻,然后又侧身坐了回来靠在床上。
此时回过神发现自己被戏弄了的曾静,先是暗自骂了骂自己又上当了,然后把自己的内衣从床的一角抓了过来,随意的披上,坐了起来,有些生闷气,但又思索了一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面对着仍旧赤裸着身体斜靠在一旁,看着自己笑意盈盈的丈夫,她又缓缓开口道。
“我没有,你不要得意也不要误会了,只是我…”她好像觉得自己是不该拒绝自己的夫君,便生出了一丝歉意,只是话还没说完,阿生的手便伸了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瓜,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被骗。明明作恶的人是我,你怎么开始道歉了。好了好了,以后我不戏弄夫人了。”说着握住了她的手,生怕她生闷气了。
“没有…我…很喜欢…”声音真是小的比苍蝇声还小了。
“啊,什么,夫人说什么,为夫没有听见。”阿生故意将两人紧握的手放到他的耳后,嘴角又露出了酒窝。
“哎呀,你明明听见了!我说…我说,我很喜欢方才…那种感觉。轻飘飘的,我能完全感受你的存在,你的呼吸,你的脉搏,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有些娇嗔,但她用平直的语言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嗯……身体的记忆是要慢慢磨合的,来日方长,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一点就通,怕不是将来就是你凌驾于我之上了。”阿生轻柔的将她的内衣合上,稍微系好,担心她着凉了,又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
这听着听着本来有些动情的曾静,听到话末,这一下子急转直下,又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眼睛扫了扫他那戏谑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有时候真是恨不得他少读一点书,也不至于今日如此在语言上调戏自己了。
“呈口舌之快。”说着把床角的衣服抓了过来,一件一件理好,再穿好下衣,准备卷好铺盖睡下了。
“为夫岂止呈口舌之快,行知也特别合一呢,是吧阿静。”一旁的阿生又在火上浇油,窃窃的笑了笑。
“是,低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说着就跟一个大人面对顽皮的小孩,无奈的应和着,把阿生的衣服递给了他,解散开本就凌乱的束发,稍微梳理一下了,便准备躺下了,哪知手一摸,下面的床单还是有些湿漉漉的,面色一红,便轻手轻脚的下床,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一床干净的被单,准备替换上。
曾静刚走到床边,想让还靠在床背上的江阿生下来,伸了一半手的手突然卡在半空,他怎么还没把衣服给穿上,这是要造反了吗,“你这是准备今夜就这个姿势不挪窝了吗”,说着挥挥手,示意阿生过来。
阿生抿嘴笑了笑,看着一袭长发披肩的曾静,站在自己面前,像极了那个曾经在月下向自己拔剑相向的细雨,那样冷清又澄澈的双眸,忽然间,神色有些复杂的低了低头,喉咙咕噜了一声,“阿静,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住,有些事,我不应该瞒着你了。”他顿了顿,看向她的面色,霎那间,变得有些冷淡,每次他开口道歉,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我之前,的确有过一个好知己,原本,是想娶她过门的,结果,阴差阳错…发生了很多事,也就罢了。”他说着说着,有些黯然神伤,神情也有些惭愧,讪讪的用手揉了揉眼睛。
曾静听着那话,心里便知道他的意思。应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该来的迟早会来呢。
她平静的坐在床边,手里还捏着那床单,“嗯,我在听。”阿生抬头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妻子,喉头动了动,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对你好吗。”是曾静打破了这冰冷的沉寂,像一个旁观者,用平和的语气询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假装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过去,还是该将自己心中的占有欲表露出来。
“…呵呵,说来,也不好。”江阿生有些不是滋味的挠了挠后脑勺,憋憋嘴,然后往前坐了坐,左右手相互掰弄着手指关节,缓缓道来。
“她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精通音律,舞姿也曼妙。我们从小便相识,她本是大家闺秀,父亲官拜中书省,洪武十三年,遭受胡惟庸一案牵连,家中为官者悉数锒铛入狱,只剩下孤儿寡母在外独自谋生,她只好凭着一身的学识在金陵当着雅妓。”短短几句,便勾勒出了那个人的一生,曾静一边嗯到,心上却涌起了一阵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