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位上的车夫闭着眼睛抽动缰绳,驮马吃痛闭着眼睛狂奔而出,正面撞向身形纤柔的金发少女。
狭小的室内没有躲避空间,塞西莉亚不得不向后大跳回到街上,在半空中展开羽翼借力险而又险地才避过奔驰而过的马车,还来不及酝酿反击,就被紧接着从马车侧窗里丢出来的套索捆住了脖颈。
“呜——”
塞西莉亚被拉得受迫降回地面,天使一般的羽翼也没法抗衡受惊奔跑的驮马的力量。
她在贫民窟的泥泞道路上小跳几下,双脚在地上带出长长的拖痕,仍然被拖得不住前倾,徒有精致的高跟鞋在这时既稳定不了姿势也提供不了足够的摩擦,眼看着身体平衡就要崩坏,脖子上钢丝加固过的套索还在不断地缩紧带来越来越强的窒息感,危急时刻,塞西莉亚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不退反进地一个大跳地跟上了马车,抓着车门边的把手站到了侧面的脚踏上,决心先解决了套索的使用者再设法停下马车。
她右脚踩在踏台上,冰凉的木造触感隔着一层丝物直接从足底传来,那是一只高跟鞋因起跳的动作而掉落。
这是她很喜欢的高跟鞋,今天原打算出来逛街而特意换上,少女由是下意识地回身找了一眼鞋子的落处,这片刻的疏忽就此成为了命运的转折,车门迅雷不及掩耳地打开,在塞西莉亚来得及看见内里的光景前,一只浸泡过媚药的头套便当头罩下。
“呜呜!?咕呜呜呜呜!?”
突然失去视野的少女慌乱起来,又在奔驰的马车上,常规的盲斗技术都施展不开,只能用空着的手握起长剑循着直觉砍向一个方向,剑尖处传来些许阻碍,似乎砍中了什么物体,但塞西莉亚还没有确认的时间,下一刻就被大手抓着脑袋地按倒在地,而后便是男人粗壮的大手按着她的脑袋和扯着套索将之按倒在地,掉了一只鞋的黑丝双足因倒地的惯性翘起,在空中虚蹬几次,徒劳地试图找到什么借力的地方,但转眼就被抓着连带整个身体一起拖进车内的黑暗中,旋即车门关闭,隔壁了内部的一切声音,安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这么绑架了少女的重型马车奔驰着驶过王都的街道,两边的路人恼怒地投来视线,不知这辆马车为什么如此着急,却无一人察觉异常,不知道那位时兴话题的前途光明的学生会长正被这辆马车带进黑暗之中。
深信着倾慕的会长马上就会胜利归来的薇薇安娜,此刻带着贫民街的女孩正在回家的路上,亦对塞西莉亚的遭遇一无所知。
“咕呜!?咳、咳咳……!”
马车转眼驶过两个路口,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车厢内塞西莉亚被套索扯着按倒在地咳嗽连连,因为倒地时的冲击和头套上的媚药一时动弹不得。
套索的投掷者经验丰富,显然不是第一次操刀这种绑架的事情,趁着少女还在晕乎的时候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另一手抓着镣铐咔嚓两声就娴熟地就将少女的双手反缚在了背后,而后才去解开已经快要陷进少女脖子里的套索,放她自由呼吸,但同时从腰带处取下一只更加坚实的铁项圈替换而上。
镣铐是在一体成型的铁板上直接熔出开口的款式,项圈亦是整块的钢锭直接锻打成型,即使没有锁链相连光凭重量就足够使普通的女性难以行走。
可男人依然觉得不够保险,又抓向少女的双脚,裤袜下的脚腕不足盈盈一握,雪腻肌肤隔着高品丝物的触感令他流年忘返,一时都要忘记自己的任务就这么享受起来,不过在背后的目光下仍然很快安定心神,取出足枷要给这对天生艺术品也套上粗笨的束缚,彻底封死塞西莉亚的行动能力。
但突然美足从他面前消失,这就已经回过神来的塞西莉亚灵动地抽回双腿,翻滚半周后一记朝天蹬踢正中男人的胸口将之击退。
她屏住呼吸,尽可能不吸入头罩上的药液,在被剥夺视野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冷静。
塞西莉亚挣了两下手腕,确认手上的铁镣铐不是短时间内所能破坏,男人不甘心地又扑击过来,塞西莉亚侧耳贴着地板辨别方向,扭头偏开男人的抓取,再一记从地面起势的倒挂金钩,这次还穿着高跟鞋的那只脚正中面门,男人血流满面地倒在了车厢的另一边,钥匙从腰间哗啦落下,眼看圣虹的学生会长就要再一次越过面前的危机。
“啧。”但这时一直旁观着的扎罗斯不耐地咂了下舌,起身推开手忙脚乱的下属,亲自上前,一脚精准而狠毒地踢在了要扑向钥匙的少女的小腹上。
“噗噢!?”强烈的痛觉一瞬间麻痹了塞西莉亚的神经,让她瞬间全身脱力地坠落在地,坚持到现在的屏息顷刻破功,媚药的蒸汽灌入痛呼的口鼻之中转瞬就起了效果,在白皙的肌肤上漫出一片浅浅的红霞。
“咕啊!?咳哦!?”但扎罗斯完全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紧接着蹲下身便是更加凶猛的一拳打在了同样的位置上,一击几乎将少女的柔软身段打到对折,塞西莉亚瞬间像熟透了的虾一样地屈起身子,再次瘫软开来时,一向在人前威风凛凛的圣虹学生会长已经再顾不上矜持的维系,无力地歪着脑袋,两腿张开,任人观看裙下的风光。
扎罗斯这才扯下了少女的头套,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塞西莉亚表情涣散依然美丽的面庞。
“扎罗斯……沃威伦……”塞西莉亚还在吃力地喘着气,好半天后瞳孔才重新聚焦,看清昏暗车厢里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
“是老子我,有什么想说的吗,尊敬的学生会长大人?”扎罗斯扬着下巴,耀武扬威地问道。
塞西莉亚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先等着疼痛缓过去后将双脚重新并起。
她试图支起身体,以更加平和的姿态和扎罗斯对话,但反缚双手的镣铐为这个举动添加了过多困难,遂只能放弃,就这么保持侧躺的姿势以目光扫过所处的环境,车窗封得严严实实,隔音效果大概无须质疑,只能通过身下的震动勉强判断这是一辆还在奔驰的马车内部;一位黑衣面罩的男性略显紧张地守在扎罗斯的身后,腰带上挂满了包括绳索在内的各种工具,大概就是先前掷出套索并与自己缠斗的对手;她用身体作遮挡,在背后结出手势尝试默发魔法,但指尖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脖颈上的项圈和双手的镣铐似乎都有封禁魔力的作用,准备充分得让人发指。
“原来如此,都是你搞的鬼啊。”塞西莉亚以淡定的口吻说道,“我就说这里的黑帮为什么要找我们学生的茬,还埋伏了这么多的人手,如果最开始就是为了以薇薇安娜为诱饵把我引出来就说得通了。”
“哼。”
塞西莉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有点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为了赢过我能找来精艺这么精湛的帮手,而且马车这个主意既大胆又细致,不过有这种决心和规划能力,就算不使用阴谋诡计也能取得出色的成绩吧?而且还想绑架薇薇安娜,这点作为学生会长实在不能当做没看到……咕啊!?!?”
然而话音才到一半就又被一发击打腹部的拳头打断,“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啊女人!”扎罗斯不快地大吼道,“老子最火大的就是你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了!到了现在竟然还敢说教老子!”
“呃啊……呜……”塞西莉亚再一次吃痛地缩起了身子,但眼睛仍然紧紧地锁着扎罗斯,“这可是……超出胜负范畴的行为了……请好好解释一下,沃威伦同学……”
“有什么好解释的,会长大人,还以为在玩过家家的决斗游戏吗?”扎罗斯蹲下身,用食指挑起塞西莉亚的下巴,戏谑地和她紫宝石般的眼眸对视着,“我祖父在船上猎杀海兽,拼死为这个国家运送物资丢了一只脚和胳膊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卵子里呢,你这种不知哪个国家连名字都没听过的贵族竟然敢在这里爬到我的头上,还想教育我学校的规则——”
“那是你祖父的功绩……和你现在只是圣虹学院的学生没有关系……”
“老子让你现在回话了吗!”扎罗斯怒吼着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呜——!”塞西莉亚再度闷哼一声,身子在地上弯成月牙,在终于了然这次对方来者不善无法轻易在口头上善了之后,她闭紧嘴巴不再开口,改用眼睛恼怒地瞪视着他。
但这份表情上的威吓反而让扎罗斯愉快地眯起了眼,“啊,没错,这才是沦落为败家犬的女人该有的表情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了?你的剑术和魔法还有校规现在可都救不了你。啊,真想把你剥得干干净净像只没毛母狗一样地吊在校门口晒上一整天,就像祖父处决海盗时的那样,不知到时候你这张让人火大的漂亮脸蛋上会是什么表情,你那些崇拜者们又是什么反应呢?哈,真是想想都要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