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活到了出狱。
出狱当天我穿的是她提前送来的白色连衣裙,也只有她在迎接我。
在服刑的十年中,也只有她来看过我,据她所说,我的父母似乎有了新孩子,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走出监狱的大门,恍如隔世。
算算年龄,我已经28岁了,但穿上那套新买的白色连衣裙却依然像个刚入学的女大学生,那些狱警那些犯人都这么说过。
而她,也一如既往的漂亮,穿着和我配套的衣服向我快步走过来,和我拥抱。
我躲开了她的亲吻,我很自然地拉开衣领,让她看我隆起乳房上的红色斑纹。
于是她就在我乳房上的红色梅花上面啃了一口,说不在乎。
然后我们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个计程车,司机在监狱拉上了两个漂亮的女乘客,看样子也很好奇,但忍住没问,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很快就开走了。
然后我们在一个饭店庆祝了我的出狱,然后回到了她租住的那间小公寓,我们做爱了。
我再三拒绝,但是还是和她做爱了。
她轻笑着说这十年来都用自慰处理性欲,当我说我不介意她去找男人时,她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阴蒂,然后含住了它,让我很快的高潮了。
半个月后,她出现了严重的口腔溃疡。
两个月后,她的生殖器官与唇部出现了大块的溃疡。
这个时候她已经拒绝和我接吻做爱之类的亲密行为了,而是和监狱的我一样,喜欢把自己锁在卧室,在全身镜前脱光,欣赏正在腐烂的自己。
我和她患上的似乎是两种病,我和她都保持用药,我情况稳定,她却每况愈下。
我好多次晚上起床偷偷地跑到阳台对着城市璀璨的灯光哭泣,然后被她从身后抱住,我们就这样看着城市的光逐渐暗淡,然后被白天太阳的光彻底地吞没。
我们谈到过死亡,每次这种交谈无论开端如何,最终都会变成我抱着她哭诉我过去人生做的那些错误,然后她抚摸着我的背,就像母亲,宽慰着我。
她说,她不爱我,也不爱别人,但她愿意在死的时候、死亡之后,再爱上我。
这个时期的她,即使居家也一直戴着口罩,并且和我分房而睡,我们连吃饭都不在同一个桌上,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
在我出狱两年后,她履行了她的诺言,爱上了我,然后去世了。直接死因是心脏衰竭。
临死时,她意识模糊地告诉我说,她其实一直很爱我,有多恨就有多爱。
她哭着求我在她死后好好生活,要爱自己,比起爱她,或者爱上以后会遇到的人,先要爱自己。
我同意了,目睹了她火化的过程。
脱掉了一切衣物,我才发现记忆里年轻而美丽的她变得那么丑,身上全是通红的红斑,白色的皮屑就黏在溃疡上,身体也十分消瘦。
她埋在了公墓里,每当我想她的时候,我总会采下一捧雏菊,放在她的坟前。
雏菊洁白而美丽,就像她一样。
我一直这么觉得,她很像雏菊,她也一直纯洁着。
毕竟女性的贞洁并不是那层没什么用的膜,被强奸只会显得她更加的圣洁。
而那些我杀掉的人渣,和我,我们这些强奸了她的罪魁祸首,才是真正肮脏而腐烂的。
我履行着答应她的诺言,继续腐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