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京师密信!”
李继隆正皱着眉,在沙盘上推演,顺手接过密信展开。
“蠢货!”
眉头皱起,提笔洋洋洒洒的开始写。
‘端拱二年七月初五,臣定州都部署李继隆,顿首三拜,问陛下圣安。
威虏军缺粮之事迫在眉睫,恳请陛下早做打算。
威虏军镇守梁门,为我朝北面保障不可废也。。。’
这封边关急报立刻飞鸽回京,并成功扭转了朝堂上武将们的劣势。
毕竟李继隆算皇帝的小舅子,很多话他敢说,很多事他也是真敢做。
朝中李继隆的故旧们也纷纷接到了消息。
三年前的避战之事,让李继隆急需一场侧底的大胜。
以洗清身上的污名。
去年的唐河之战虽然胜了,但易州到底是失守了,那么威虏军所在的徐河,就成了一把插入辽国的尖刀。
能有效的拉长了战略纵深,虽有些孤军深入,可有它在,辽人南下要困难数倍。
鉴于这个位置的特殊性,缺粮这件事就能大做文章。
副都部署孔守正已经前往威虏军提前部署——所以粮食必须要送,此战非打不可!
于是第二日文武之争越发激烈,就差没当庭开撕。
“。。。你个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臭莽夫!”
“老匹夫你说谁没脑子呢?!”
眼见形势一发不可收拾,皇帝想着小舅子的信也是烦得不行。
“都闭嘴,再吵给我拖出去!”
一个老将悲愤的高呼:“陛下!陛下!容老臣再说一句吧!”
头发花白的老将重重的一头磕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血迹沿着额头渗出,顷刻间便留了满脸,他哽咽这说道。
“陛下,臣老了,死不足惜!
臣知道朝廷为难,但唐河之战大捷,万难才得了这梁门,必须固守战线,绝不可退让分毫!
舍弃威虏军所据守的梁门,就是放弃战果!怎么对得起战死的将士?!”
一直没有表态的寇准也站了出来。
“陛下,如果放弃威虏军,不仅会让之前的军事部署和投入都付诸东流,还会向辽军示弱,使其更加肆无忌惮地侵犯我朝边境。
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陛下三思。”一小撮文臣站在了寇准这边。
皇帝冷笑一声。
思不思的还重要吗?李继隆信上写的什么?
是“阃外之事,将帅得专”,这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呵,翅膀硬了,想保留边境将领的自主决策权。
可想着皇后的哀求,赵炅还是心软了。
唉,罢了罢了,纵着他的事还少吗?又不差这一件,看在唐河之战大捷的份儿上,且信他这一回吧。
“此事不必在议,朕自有判断,来人,传旨!
命定州都部署李继隆、副都部署孔守正、镇州副都部署范廷召等,率饷兵护送辎重数千辆接济威虏军。”
而朝堂上的这一切风波。
好像都和在秘书省修订书籍的江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