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国干什么?”
“当时明面上的旗号,是去见克林顿,但那不是真的。”樊花摇摇头。“这个克林顿是……?”
“哦,这个克林顿就是当时的美国总统。”
“特别代表团去美国不为见总统,那是为了见谁?”樊花看了一眼蔡长民,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樊花继续说:“那个特别代表团啊,它的总负责人,就是乌鸦,当时戴若希也在里面,哦,你们也不知道戴若希是谁。”
“为什么代表团的负责人会是血族?会是乌鸦?这不是一个经济问题吗?”樊花没有说话,蔡长民也没有补充。
胡小飞很疑惑,程子晴却顿悟道:“因为他们要见的人就是血主。”樊花点了点头。“……他去……和吸血鬼做交易?”
樊花又点了点头。
“他……他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吗?”
“他知道。”蔡长民说:“他什么都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军事家,还是一个经济学家,他对经济学的造诣非常深。”
“他知道我们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知道我们现在会遭遇什么?”
“他都知道,不,要说得准确的话,应该说,今天的一切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樊花接着蔡长民的话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过去的乌鸦更疯狂的人,他经常在明知必死的路上走,想要在血主眼皮底下戏耍他。”
“我不懂。”
蔡长民说:“血主当时提出,他可以让我们加入WTO,也可以给我们提供投资和贷款,他能同时解决我们缺少投资和缺少市场两个方面的问题。条件就是向他开放。既允许他统领的吸血鬼进入中国,也允许他的资本进入中国。”程子晴的大脑运转起来,利用刚刚从蔡长民那里听到的有限知识,快速地建立起一个分析框架。
当胡小飞还晕乎乎的时候,她敏锐地说:“上当了。如果答应就上当了。”
“你能说出原因吗?”蔡长民问。
“资金价格。”她说。
胡小飞还没想通,而蔡长民和樊花都感到惊讶。
樊花问:“程子晴你在哪个大学读书?”
“我只读了中专就没读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向蔡长民问道:“如果中国没有资金价格优势就无法形成资本,是吗?”
“是的,你一旦开放,血主的资金就会通过各种渠道进来,将你所有货币化的东西占有。这种事情在第三世界国家太普遍了,你无法形成自己的资本,到最后你就会变成血主的奴隶,你永远是在给他打工,充当产业链的一环,你想想,有几个普通年轻人,可以通过自己打工那点工资完成原始积累?又有哪个资本家是打工打出来的?而不是靠投资?国家也是一样的。”
“如果答应,整个民族的命运就被锁死了……这就为什么,大部分国家不管过多久都还是发展中国家,……乌鸦当时就知道这些吗?”
“他清楚得很。”
“但他答应了血主的条件?”
“是的。”
“为什么?”
“他……就用花花的说法吧,他太狂妄了,他一直就是那样,打仗的时候就是那样。他回来之后,以整个五七会的名义,向国家提交了一份方案,那份方案中,有他给整个国家未来二十年做的经济规划,他认为用他的方法,能凭空创造出资本。”凭空创造资本?
程子晴暗想,以你的信用水平,你怎么完成融资呢?
你的融资成本又怎么和血主竞争?
这不就像是中专生想贷款炒楼,这不是做梦吗?
她正想问,胡小飞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他的语气变了,冰冷又沉稳,他说:“别离开蔡长民。”接着迅速往酒吧深处走去。
程子晴立刻意识到发生了危险,樊花绕过吧台跟在胡小飞身后,蔡长民站起来,站在程子晴身旁,向四周张望。
那个男人察觉到了,往后门安全通道的方向走,胡小飞和樊花加快步伐,跟上去。
那人打开防火门,胡小飞抓住这个时机,冲上去,把他推进防火门后的阴暗走廊中。
那人也是血族,拔腿就要跑,胡小飞抓住他的手臂,一脚将其撂翻,随后用关节技将他控制住。
“陈从!”樊花大喊:“你在干啥?”
“放了我!快放了我!”那男人吼道。
樊花道:“小飞,放了他,这小子跑不掉的。”胡小飞放开他,见他中等身材,看起来30多岁,脸胖身子瘦,穿着短裤和休闲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