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笑着说了句够吃的,这么说着,她也盘起了二郎腿——硕大的屁股迅速膨胀开来。
有那么一瞬,书香身子都绷起来了,真怕这尼龙材质或者氨纶材质的玩意爆了。
好在虚惊一场,但奇了怪了,健美裤啥时没的踏脚却不得而知。
谁说的四世同堂不得而知,她们说再过二年大三儿都该结婚了,多快。
“十八了吧,都大人了。”
“换以前孩儿都当爹了。”
“哎呀,再早不都这样儿,既是孩儿又是孩儿他爹,超不过四十抱孙子了。”
“刚子妈不就抱上了。”
“刚子媳妇儿也不大啊,不才四十多岁,条这么好,也就这前儿不让生了。”
“内会儿啊,婆婆跟儿媳妇一块儿坐月子不常有的事儿么。”
“生过俩孩子的都不用再找稳婆了,也有经验,打灶堂里掏盆子灰,自己就解决了。”
有人道出一句不科学,也不卫生,说过去夭折率多高啊,就是因为信息匮乏。
随即就有人指出问题点,说咱这是乡下,又不是城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前者说不管在哪,生孩子的总归是女人啊。
后者则说生了几个之后生孩子就跟喝水一样了,咕噜一声就出来,就这么简单,不过很快又附和起来——她说科学发达了,现在能提前照出来,即便就算怀上,也绝不至于闹出人命。
“是不是啊灵秀?”末了,还给来了这么一句。
书香刚睁开眼,就听有人叫“刚子”,随之而来,他也被“刚子”拍了一巴掌,“咋还在屋里闷着?走,外面唱歌去。”
书香揉揉眼,看是大爷,就干笑着把目光转到了灵秀脸上。
“妈你去吗?”
他说。
如果妈同意,他会就此再邀她跳上一曲。
不过灵秀说的是喝成啥样了,“还去?”
听到这话,书香又把目光转到云丽脸上,希望娘能撺掇几句。
然而云丽却只是笑,可能也说了句什么。
看姐俩都没有出去的意思,书香便转身告知杨刚,说在学校天天闷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习惯了都。
进而说去的话早就去了。
话有点密,后果就是这口气在他嗓子眼里打了个结,眼里也跟放了俩鲶鱼似的。
下一秒,他捂着嘴就冲了出去,来不及奔院后身茅厕,直接冲进了洗澡间。
院外有人在唱《追求》,呼声雷动,效果很好。
书香却一阵天旋地转,鼻涕眼泪不说,差点没把肠子和肚子呕出来。
粗喘着,觉察到有人端水过来,嗅着内股熟悉的味儿,他一把就抱住了她。
灵秀推开人,压低声音说干啥,“水都洒了!”
她说喝喝喝,喝那浪鸡巴玩意干啥,还非逞能。
水塞到儿子手里就直奔马桶而去,低头还仔细辨认了一番。
冲干净,回身走过去,灵秀说就不让人省心,话还没说完人就又被抱住了。
“干啥啊,撒手啊。”
一股清流又灌注心田,很香,嗅的同时,书香就叫了声“妈”。
“老大不小,见天黏人……”书香不管,兀自枕在妈肩上,眼前却越发模糊,“跟我说会儿话吧。”
晾衣架上的两条腿在飘,其后,磨砂玻璃也四分五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