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娘问谁呢,“几点了现在?”
忽地就打门后窜出来跳进书香怀里,还边搂脖子边说,“还以为又放她鸽子了呢。”
话刚落,书香也听到了风雨大作声,电闪雷鸣,不等他去把门关上,呻吟声又起。
女人头上束着的不知是发套还是头巾,嘴里还塞了块布,哼唧着张开双腿,变戏法似的就打双腿间掏出个孩子来。
嘴上还叫着乖,说雨快停了,把孩子抱进了怀里,“老天爷保佑,没雨了。”
也就几个呼吸,四下里便有人唱起了莫呼洛迦。
婴儿好似也跟着唱了起来,拖着蛇一样的尾巴,上下扭动,身子上还挂着不少带血的卫生巾。
女人屁股下面也有尾巴,尖叫着也来回扭摆身体,披头散发,汗涔涔的脸上因充血变得一片血红,声音都酥到了极致。
“在交配,在操我,在当我男人。”
呜咽着,女人就仰起脖子,眼却还是闭着,双手胡乱抓扯,双腿也不安分地扭动起来,“香儿,香儿啊,别叫妈……”
打梦里惊醒过来时,书香兀自还在咬牙。
眼前黑布隆冬,呼噜声跟雷似的,下一秒他就从侧躺之态蹿了起来。
跪在炕沿上,他把包皮一捋到底,随着几道无声无息划落到夜空下,紧握狗鸡的手才勉强松了下来。
如此荒唐,跟刚换了身新行头就掉进茅坑里一样,关键是,还要你唾面自干。
窗外几声哭泣夹在忽长忽短的鼾声中,书香又捋了两下鸡巴。
这回,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天一亮,他起来就回了西院,理由是抱着被窝都能起性,长此以往还了得。
不过跟云丽说的却是怕同学等着急了,就不吃早饭了。
尽管如此,云丽还是给他拿了不少吃食,塞进手里。
她说哪能空心肚子走啊,她说光骑车就要走二十里路,再说还有半天课呢。
门口搭的红布台子还在。
花生壳、瓜子皮,包括亮晶晶的糖纸,散落一地。
书香推着云丽让她别送了,说白天还得忙呢。
云丽问他晌午回来不。
余光下,正房墙面上的红砖一片苍白,两侧厢房也黑乎乎的,连甬道都渗着一股灰败。
书香说不知道。
酒瓶在几米开外的墙根处躺着,无一例外,都是空的。
许是扫见了健美裤在扭动,书香把手推过去搭在云丽腰上。
他说进屋吧娘,“你穿的少。”
就关门这功夫,一个提溜着尿桶的妇人便打房山处闪了出来。
碎嘴唠叨跟念经似的,“祸祸成啥样了,厕所里就……”多半是没料到不远处还有个人,哎呦一声后就喊了声“三儿”,“在你娘这儿睡的啊。”
听到这话,书香差点没卷街,然而张嘴只是“啊啊”两声,跟屎汤子流进嘴里似的。
贾新民也喊了两声,即便隔着小卖铺的门,书香也听得真真的。
贾新民说骚货,叫你偷人,大清早在屋里就打起了太极。
书香看着门外停放的货车,又看了看门里上演的全武行,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灵秀正厢房忙乎,门帘被撩起来时,她仰脸说了句回来了,就给案板上撒了把面。
书香把兜子里的鸭子和牛肉放到桌上,瞥了数眼那个已经算是长发披肩的女人,没来由地竟一阵气愤。
他哼了一声,转身要朝外走。
灵秀“哎哎”两声,叫住儿子问他还干啥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