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中,她看着杨伟走进堂屋,她夹起胳膊往回收了收,她告诉儿子说一块堆儿吧。
虽不情愿,不过书香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随后妈告诉他,心大世界就大。
当晚贪杯,当他醉醺醺回到前院把礼物拿出来给妈送过去时,灵秀却抱起手来捂在了嘴上。
书香说你试试,正想把首饰盒打开,却被灵秀一把攥住了。
她问打哪来的,书香说买的,还有发票呢。
灵秀摇摇头,她说自己儿子还没挣钱呢,即便就算是买的她戴着也不心甜。
书香说没偷没抢也没张手跟别人要,都是凭本事挣来的,他说暑假在开发区帮着人家收拾院子,这事儿焕章可以作证。
灵秀又摇了摇头,笑着托起首饰盒摆弄了会儿,她说年前焕章带话说你去了趟辛家营。
书香搓起脖颈子,说凤鞠根本没搭理他,在那待了会儿就回来了。
灵秀“哦”了一声,“那我怎没听凤鞠提呢?”
“妈你怎净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你先戴试试。”
灵秀说的是收起来吧,她说是没看见妈戴就以为没有吗,她说妈有,直到熄灯也没去试。
三月初焕章家开始盖西厢房。
本来家里死了老的不宜破土,赵伯起也犹豫过,不过焕章说他爸遵从了杨大爷的指示便改了主意。
书香咬了咬牙,皱起眉头说指示啥了,果不其然,随后打焕章嘴里得知他爷的内番话是在赵永安头七这天晚上说的。
“大爷说入土为安,两不相干,还说本身这就是计划好的,再者又不是在这院出的事儿,算不上不敬。”
焕章说,“大爷说身前身后操持打理都是我爸我妈干的,这份心已经尽到了。”
正入神,不想焕章却提起了避孕套,他说用完了都杨哥。
书香“啊”了一声,有些疑惑。
焕章说套儿。
书香举起两个指头,说全都用了。
焕章嘿嘿两声,说俩月了快。
书香吸了口气,肏了一声后,胡撸着脸说是快俩月了。
省道也是三月初开始破的土。
六点多天已经亮了,公路两侧也已拉上了彩绳,听杨刚讲,良乡到北小郊这十多公里路段确实该翻修了,太破了也。
确实太破了,沥青都翻花了。
丁佳是二月底去的医院,电话里抱怨说病房里消毒水味儿太浓了,医院的伙食也不行,要么太咸要么太淡,还不合胃口。
关键是后面这句——她说没有二婶儿揍的饭好吃。
灵秀说那还不好办,想吃啥就告诉婶儿,揍好了给你送过去。
隔着电话书香就喊开了,他说嘴儿倒够甜,够甜也不行,得开工资,亲妈也没有这么使的。
灵秀说去去去,觉察到屁股上有只手,她一挺腰,胳膊肘朝后就捣了过去,也立起眼来,说赶紧写字介。
对着电话却笑了起来,说甭搭理你兄弟,还朝门口方向的儿子瞥了瞥,“你还不给我写字介?”
避孕套就是二月最后一个周末的晚上被她发现的,起初她只是想把被子搬到东屋,而后无意间便在被褥底下看到了两堆儿叠在一起的玩意。
她还纳闷呢,心说这是啥,按住之后摸了摸,脸瞬间就紫了。
让儿子去锅炉房封火,趁这功夫,她打褥子底下拾起套子看了看,哆哩哆嗦地又数了数,脑子里映出秀琴内张白里透红的脸,霎时间她肺快气炸了。
书香回来时,灵秀已在床上铺起被子,看着妈改了主意,不知内情的书香还挺高兴。
更高兴的还在后头,转天就到了他生日,内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好事儿会再次眷顾到脑袋上,时隔五个月,妈竟破天荒地跟他好了一次。
杨刚起开一瓶红酒,他说女士喝这个比喝白酒好,当然,口味这块需要调理,这是而后说的。
李萍说洋酒闹不登的,喝不惯,不过倒也举起了高脚杯。
给灵秀过生日就是她给开的红酒,她说还得摇来摇去的,哪如白酒直接省事啊。